九阿哥的眼光是冷冰冰的,但渐渐的变得玩味,变的讶异。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起来。他率先移开了他的目光。
毫无疑问,这一局无声的相峙是杨天兰取胜了。
九阿哥叹着气,轻揽过天兰的肩膀;将她带入怀中,她想跳开他的身边;无奈看似轻柔得象羽毛般的动作,却是极有力度的,她被他扣得死紧。杨天兰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她的手不太老实的摸向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九阿哥把头埋在杨天兰的肩上,她的发际间的幽香立时将他裹了起来;那感觉有点儿甜蜜;也有点儿莫名的惆怅。九阿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良久,他道“为什么要她的画?”
杨天兰反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要,他赠给我,我没有不要之理,如果不要,我不是看不起他吗?”
九阿哥道“她是我的嫡福晋。我的正妻。是不知道吗?”
杨天兰道“我当然知道。”
九阿哥道“你喜欢她吗?”
“谈不上喜欢”
九阿哥道“我不喜欢你看到她,我不想要你看到她的。”
杨天兰道“我借居在你的府上,怎么会不和女主人打照面的,这是不可能的。”
九阿哥道“我想不到是如此的会面。”
杨天兰道“那你以为如何?”
九阿哥道“不舒服的感觉。”
杨天兰的手绕上九阿哥发辫的尾端道“你觉的尴尬了?我都没有说话,你反到气了。真没肚量。为什么不要啊!我没有理由不要的,何况我和你又没什么,遇见了又怎么样?人家是好意嘛!”
九阿哥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来,松开她“我不想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她。你和她和很熟吗?至于要讲这么多话吗?装什么大方?我和你没什么吗?”
杨天兰气的用手直指到九阿哥的胸膛“你和你福晋没话好讲,不代表别人也学你一样,礼貌总是要讲的。不象你眼晴长在额头上,都不理人的。所以你们夫妻关系才这么差。是人都受不了你的大爷性子,小杏是不是受不了你的阴阳脾气所以干脆来个不辞而别了。你做人还真是失败。”
九阿哥气道“要你管吗?你是我什么人?还有,你对人干嘛这么亲切?你想怎么样?有什么居心啊?老十四可是整天提你,他可是定了亲的人,你出去三天,他问了我八遍。我不喜欢你对着人笑,人容易误会。”
杨天兰气急反笑道“对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我呢!所以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各自走开好了。我就是喜欢和老十四在一起,他的性子可比你好多了,容易相处的多。仔细看起来,他还蛮漂亮的,皮肤又滑,摸上去一定感觉很好。”不可理喻的家伙。
九阿哥用力抓起杨天兰的手喝断道“大胆!你给我住口!你还想摸他,你怎么想的啊!这是一个未婚的格格说的话吗?我怎么听得比市井上的汉子,说得还要露骨出格呢?”
“放开!”杨天兰用力让九阿哥松开手后,退一步笑眯眯的说“这算什么?更出格的我也会啊!你不是说我什么居心吗?我这个人喜好美男,这是我的居心,可不可以啊?”
“你!”
杨天兰上前一步,冷不防无预警的用手拉低九阿哥脸,如青蜓点水般在九阿哥的唇边;轻轻一啄,小小的调戏他,她的唇轻轻的扫过他的,九阿哥还来不及回味,她又很快放开他。
九阿哥啊的叫了一声,惊的不轻。全身整个人僵住,好一会儿,他才用手抚向唇边,脸上涌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
杨天兰才不等到九阿哥秋后算账,早扮了个鬼脸跑开。
九阿哥则呆了一会儿,反方向拂袖而去。
由于是寄居在别人的家中,故而客居的感觉。原来不怎么紧密的房东,房客关系居然因此而紧密起来。早饭是不能在一起吃的,因为起来的时间不一样,最早的是李书呆子,他是要上朝的,常三更半夜就起来了,生怕起来迟了脑袋没了。再来是卖艺的父女俩,他们居然也姓李,李是唐时的国姓,算起来他们几百年前是一家子,经过了火灾之后,大家熟了很多,李书呆子更是一口一个恩公的,感激的不得了。父女俩渐渐的有了些话,听其口音,他们是南边人,哪一个地界的不太好说。父女们也是大清早就出门的。他们四人起来的最迟的就是杨天兰她自已了,她不用上班打卡,无需赶时间,每天睡到自然醒,且必到日上三杆。
一个院里的四个人,只有到了晚上,房东和房客们才会坐下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开始几日,仍是有人回来的迟,有人回来的早,吃不到一起去。但几日后,大家就会互相适应照顾了,时在不回来的,不是早上留了话,就是请人代回个话什么的,虽然没有电话短信留言那么方便,到底还是不错的,因为生活节奏放慢的关系,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
天近饭时,卖义父女回来的早,李书呆子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饭。九阿哥府里的饭食是很丰富的,每日必不重样,据说厨房里将天下所有菜蔬用水牌写了,刚好转一个月。这是平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四个人每餐必有八个菜,一味汤,四碗炖品,照顾的十分的周到。这日也是同样的丰富,八宝鸭子,后面上了一道雪莲香菇片,黑白分明,勾琉璃芡,应该是很清爽适口的。
这道菜上了来,本来吃的很快的,李氏父女俩看到了一道雪莲香菇片,居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李书呆子看到热菜上来,就伸筷欲食,刚夹到嘴边,李大姑娘比李书呆子更快的打掉了他的筷子,雪莲香菇落在李书呆子的身上,菜很热,李书呆子烫的跳起来,才抖落掉了。李书呆子极为不悦的问“干嘛打掉我的吃的?”
李大姑娘冷冷道“我要是不打掉,可就麻烦大了。”
杨天兰本来准备伸进那盘中的筷子,又缩了回来,忙问道“为什么麻烦就大了?”
李老汉慢慢的用筷子拨弄那一盘雪莲香菇片,面色满是凝重之色,就象眼前这盘美味的菜是毒药一样。
李老汉看着杨天兰问道“房东,我们这儿四个人中,有人和人结了仇了,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个一般人,这人有钱的很。”
杨天兰奇道“何出此言?”
李大姑娘道“这盘菜是一味药引子,是一种很利害的古法。若是吃了,十五日内会一步一步的死去,且看不出来,只当是肺病死的。”
李书呆子一头雾水的问“你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李老汉站起来,环视大家一遍道“说得简单点,这是一种古老的害人的法子。这道雪莲香菇中的香菇并不是真正的香菇,只是形似,味似,但并不是可以普通食用的,这种菇来自西南的密林中,是一个极为少有的东西,价格金贵,且为常人所不识,西南人叫这种东西为难果菇。这种害人的古法就是以这种菇为引,即为引,当时食之并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