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叫上了秦叔去巡查她的店铺。管家善意的提醒文夫人极有可能在安王府用饭,王妃最好是留下来相陪。
她却只吩咐管家叫厨房备下一桌上等的酒席,如果她赶不回来,就请连莺儿出面招待,反正她们都是侧妃,身份地位都是平等的,也没有辱没了文府。
“这不大合适吧?”管家犹豫的问。
“有什么不合适?”柳心眉瞪起了眼睛,“当初我在冷园的时候,连家人都见不到,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出来说不合适呢?”
管家一缩脖子,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赶快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这怪他吗?当初的情形是完全不同此时的,那个时候,不光是他,安王府阖府上下都以为这位柳王妃是得罪了王爷,才会被厌弃的。侧妃当家,在西楚也是一件新鲜事儿了。最奇怪的就是王爷的态度,仿佛忘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在众人的面前提都不曾提上一句。所以啊,柳王妃受些委屈和冷落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可是文妃娘娘可不一样啊,她不过是病重暂时无法承担过重的责任,这分明是王爷心疼她啊!不过柳心眉已经发怒了,他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立马滚去按照她的吩咐办事去了。王爷都不去招惹这位王妃了,他干嘛还要不识趣的去自找麻烦啊?他记得连侧妃可是因为得罪了她,挨了巴掌的。在安王府效力这么多年,他可不想闹个没脸。
柳心眉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轻的笑了起来,她是不想给任何人难堪的,不过你若是硬要撞上来,那就另当别论了。她不欺负人,但是也不能任人欺负。若是谁还以为她是冷园那个可怜无助又没有主张的窝囊废,那就尽管放马过来。
“秦叔,咱们走。”柳心眉心情大好,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见也见了,还陪着说了那么会子话儿,若是留下来,她也安排了相应的人陪同,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比起文若若来,她这简直就是以德报怨了。人啊,总得学会知足不是?
连莺儿得了消息,在恰当的时辰姗姗而来。两家都是吃着皇家的俸禄,彼此的地位官阶也相差无几,自然是相识的。刚进了群芳居的院子,清脆的笑声就银铃般响了起来:“哎呦,听说是文伯母来了,我这里来迟了一步,老人家不要见怪哦。”
没等吩咐,梅儿赶紧就迎接出去,对着连莺儿福了一礼:“奴婢见过连妃娘娘。”
“免了免了。文姐姐这一病多日,我呢也不得空过来探望,今日听说文伯母来了,就特特的来给她老人家问个安。”连莺儿连声娇笑着。
“连妃娘娘请。”梅儿开了中门,请连莺儿进去。
文夫人已经离开了文若若的床榻,在一张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见连莺儿进来,又重新站了起来。
“哎呦,老伯母,您快请坐。文姐姐这一病,我身上的担子也重了,每日里忙着那些个柴米油盐的,实在是无法分身,姐姐这边走动得就少了,还请见谅啊!”这话是对着她们母女两人说的。
“妹妹来了,就是有心了。我们素常的情分在呢,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子小事姐姐就生你的气呢?”文若若依然靠在床上,柔声柔气的说。
虽然她的心里恨极了,不要说是连莺儿,就是李云欣都不曾过来请安问候,她这还没倒台呢,她们一个个的就狗眼看人低了。倒是海韵过来了两次,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她几句。患难见真情啊!只是如今她要对付的只是柳心眉,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四处树敌,也只好忍着心里的不快,跟她强颜欢笑的应酬几句。
“我就说姐姐是最通情达理的。王妃刚才出去了,临行的时候已然吩咐厨房备下了酒席,小妹是过来陪伴伯母的,咱们啊,正好亲亲热热的在一起说一会子知心话。”连莺儿快言快语的说。
文若若的眼睛一眨,似乎在自言自语:“出去了?这个时候快要散朝了,她的店铺所在,恰好是成王回府的必经之路呢!”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呢?王妃娘娘自然是要照看她自己的店铺,跟成王扯得上什么关系啊?”文夫人嗔怪的责备女儿,还暗中给她使了个眼色。
连莺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下想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好奇的问道:“文姐姐,听您这意思王妃娘娘是故意挑了时辰出去的,不过她是安王妃,见了成王有什么好说的啊?”
“莺儿,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只是这时间和地点赶巧了而已。柳王妃受过成王千岁的大恩,想必是特意还童丹金子去了。”文若若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嘿嘿,不就是区区一锭金子吗?如今她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这样的小事也会放在心上。”连莺儿撇撇嘴,真是小家子气,这两个人现在谁还缺那锭金子吗?
“话不是这么说。你想啊,当初那可是雪中送炭的恩情,柳王妃自然是念念不忘了。何况成王在世子开蒙的事情上,也是用了心的,王妃从心里感激他,也是人之常情。”文若若条理清晰的分析着。
“王妃若是感念他的恩德,大可以请成王过府,当面感谢的。何必偷偷摸摸的好像是偷情呢?”连莺儿口无遮拦的说。
“咳咳”文若若咳嗽起来,连忙摆手阻止:“妹妹不要胡说,这话若是给别人听见了,岂不是给自己招来麻烦?”
“文姐姐,难道他们?哎呀,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大对劲儿了,那成王当时可是处处维护着柳心眉的,咱们王爷当时的脸色就很不好看。还有啊,咱们世子开蒙,自然有王爷做主,那成王是操的哪门子心?只是我就奇怪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的呢?”连莺儿紧锁着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