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心情大好的回转了如烟阁,哼,既然慕容逸飞想留住她,那么她就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本来是想息事宁人的,可是如今看起来那些人可是没打算放过她的。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文若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过在垂死挣扎。可是就是这个女人,一次次的算计自己。冷园的事情还没跟她算账,现在又把一盆污水泼了过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再忍了。柳心眉决定要开始回击,这杀鸡给猴看的后果嘛,只要两个,要么震住了一群猴子,要么猴子也学会了恃强凌弱的把自己当鸡给杀了。
翻出那只风筝,柳心眉心里一阵刺痛,人性是多么的残忍。她猜想,当初她的昏迷是因为一个母亲的本能,那个人真正要害的怕是超凡了。在那个小小的院落里,他们主仆三人相依为命的过着艰难的日子,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和柳叶儿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靖边侯府的大小姐,生性怯懦,又被夫君嫌弃,儿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如果这根柱子也轰然倒塌了,她必然是颓废下去,不用假手他人,这条命也会不久于人世的。这才是那个人的高明所在,一个孩子淘气,爬上假山失足跌落是意外更是不幸,而他的母亲因为这个伤心过度,伤了心神,乃至性命,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她叫了柳叶儿,让她细细回想,在她出事之前的日子,还有谁会去过冷园吗?
柳叶儿很努力的想,却终究想不起来了。那段灰暗的日子,冷园哪里还会有什么客人?就是那可怜的月银跟一些常例,都是她指不定跑了几次才会拿到手的。
“王妃娘娘,奴婢愚笨,想不起来了。”柳叶儿老实的说。
“仔细想想,这两位侧妃和两位夫人,她们身边的人,你都认得吗?”柳心眉把目标范围缩小了。
“贴身的丫头都是相识的,余下的就不认识了。”柳叶儿咬着下唇回答。
连星和梅儿,她是最熟识的,别看都是王妃的贴身近婢,她那会儿跟她们的待遇相差的可是天上地下了。梅儿常常来传文妃娘娘的命令,虽然神态间总是趾高气扬的,却是不曾跟她吵闹过。连星就更不用提了,她那个时候总觉得吃不饱,恰好管着厨房的就是连侧妃,她陪嫁的嬷嬷就在厨房做了管事的婆子,为了王妃跟小世子,她可是没少在她们面前央求。
连家的人都很跋扈,那嬷嬷不高兴的时候,无论你如何央求她都是毫无作用,而连星却总是用蔑视的眼光看向她,一言不合,就有巴掌甩了过来。为了两位主子,她可是真没少受委屈。海夫人身边的丫鬟,她只是见过,却没有什么印象了,那个院子里的人都很奇怪,从上到下都是安安静静的,跟谁也没有深交。李夫人身边的那个小丫鬟还是慕容逸飞当年开府初期选来的,时间久了,说话做事都跟李云欣相仿,有了散发的尖酸刻薄,“她们都不曾来过冷园吗?”柳心眉眉头紧锁。
就只有这么几个女人在怀疑的范围之内了,虽然慕容逸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知道他还不至于这么无聊。尤其是他不会对超凡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他是个人。还有啊,海韵的人基本可以排除在外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三个人了。
柳叶儿想了好一会儿:“王妃娘娘,连星是不屑来的,就是找我的麻烦,她都不肯踏进冷园,怕是沾染了晦气。”
想起了当初,柳叶儿也抑制不住的心酸。唉,被欺负还要分个场所的。其实冷园哪里就那么晦气了?如今里面住了一大群人,也没见谁穷困潦倒得不成样子了。那里不好,她家王妃不是成功的翻身了吗?
“嗯。”柳心眉点点头,连星的霸道她是见过的,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就给了柳叶儿一巴掌,分明没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那时候气不过她还出面狠狠的教训了她,从那以后连星见了她总是退避三舍的。
“梅儿我也不记得她来过了。”柳叶儿蹙起眉头,也在很努力的回想。
那个时候,王妃差不多被人遗忘了,谁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扫兴,一天的好运气都偷偷的溜走了。就是有个大事小情的,也轮不到跟她商量了。
“那油迹还在,我仔细看过了,却不是厨房里用的。”柳心眉缓缓的说道。
“王妃看出了那脏乎乎的的东西是什么吗?”她家主子越来越能干,仅凭着留下的蛛丝马迹,就逐渐的理清了事情的真相。
“怎么越看越像佛前供着的海灯里面的香油呢?”柳心眉也回想着。
“王妃,安王府里是有祠堂的,也是有佛堂的,在事情没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是不好声张的。”柳叶儿赶紧提醒柳心眉,这祠堂也就罢了,在乡下的别院。这佛堂嘛,自然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趁人不备,偷出一些也是极其容易的。
“去查查,这府里那几天都谁常去佛堂。”柳心眉仔细嘱咐了柳叶儿,这个就是很容易做到的了。
“安王府里,只要文侧妃笃信佛祖,闲暇的时候总会去诵上一段经文的,初一、十五的大日子就更不要提了。”这个都不用去调查,人人心里都有数的。
柳心眉微微点头,跟她预想的差不多,只是单凭这个,是无法让她承认的。
“盯着梅儿,我们近来屡屡去冷园,也许会引起她们的怀疑,想到自己怕是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也许她还会偷偷的潜入冷园。”柳心眉吩咐一声。
如今的冷园住着几个小丫鬟,都是文妃娘娘当初送给如烟阁的。若是梅儿想从她们的嘴里问出点儿什么倒是不费劲儿了。
“王妃,我们也没有看见什么啊!”柳叶儿遗憾的说的。
一条蜿蜒的山路,几块儿黑色的油迹,这都说明世子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十分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