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闭了眼,他不怕面对众人的指责,却无法面对文若若对他形同陌路的态度。为什么,那个男人远没有他用情至深,也没有他这么无怨无悔,她却偏偏一颗心还扑在他的身上?难道,那名分就那么诱人,这空有其名的侧妃比起他的一腔热忱,就让她那么的不愿放手?他的爱,原来是卑贱的是一文不值的。
“王爷,这文斌简直罪无可赦,他不仅不守本分,勾引侧妃娘娘,还是杀害林大夫的凶手。”玄坤在一旁说。
“文若若,你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本王让你理家,你却先是对王妃不敬,背着本王把她赶到冷园。日常你明里暗里虐待她母子主仆也就算了,竟然还丧心病狂的要谋害他们的性命,根本就是蛇蝎心肠。后来你不甘大权旁落,就妄图混淆皇室血脉,还一再的挑拨府里的众人给王妃作对。现在倒好,怎么,你这奸夫如今见事情败露,想着跟你一道远走高飞了,你却放不下这荣华富贵了摸?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有何面目留在安王府?没的让本王看了恶心。”
慕容逸飞本来就是冷脸的人,平日就不苟言笑,这愤怒之下,一张脸更是没有一丝温情,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度。文若若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在他的心里,她是这样的不堪,这几年下来,她操心受累,打理着安王府,她以为至少是可以功过相抵的,可是,在他的心里,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可取之处。
是啊,一个女人,若是失去了贞洁,就失去了一切,哪怕她是被迫的,哪怕是像今天这样被人误会的,都应该是遭受唾弃的。她到底都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老天在她得到一切之后,又无情的全部剥夺了?一步,只差一步,她就是万人敬仰的安王妃了。那个女人明明是不在意这名分的,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
她若是就这样倒了下去,文家势必是要受到一些牵连的。想到这里,她勉强打起精神,继续为自己辩解:“王爷,冤枉啊!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对主母不敬,谋害王妃和世子,还有这通奸之罪,哪一样都足够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的。其实她是真心冤枉的,若不是慕容逸飞先冷淡着柳心眉,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嚣张的。而且这几年来,他不是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吗?自从那个柳心眉突然清醒过来,安王府的人好像都着了魔似的,上上下下对这个曾经几乎被她踩在脚下的女人,都转变了态度。这才是她最不甘心的啊!
“王爷,我家娘娘是冤枉的啊!她都要睡了,文侍卫却来求见,她这才与他相见的。这里面一定是天大的误会。”杏儿哭着进来了,她原本守着大门,可是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既然如此,你出去干什么去了?难道不是替这对奸夫淫妇望风去了吗?只可惜,咱们这些人走的不是寻常路。”萧隐也不无讥讽的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形影相吊,却把贴身的丫鬟给打发了出去,这解释怎么听都像是又添了佐证啊!
“我是,我是”杏儿张口结舌了,难道真是这个样子吗?文侍卫来了,侧妃娘娘直接就打发了她出去候着,原来是有掩人耳目的事情啊!
“这大冷的天儿,你冻的哆哆嗦嗦的,人家却在室内干柴烈火的,真是可怜啊!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么蠢的丫头,一点儿苗头儿都看不出来。”萧隐不放过取笑杏儿的机会。
小丫头拧着眉头,看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文斌,也被弄糊涂了,呆呆的跪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王爷,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以为”文若若却说不下去了,要招认她是派文斌回文府求救去了吗?娘亲是正室夫人,惩治那些争宠的姨娘手段很是显著,只是在安王府,她也应该是被惩治的那一个。
“你以为,本王禁了你的足,这群芳居也失去了往日的喧嚣,我是不会深夜至此的了。所以才敢这般的胆大妄为,没想到本王今夜忽然心血来潮,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耐得住寂寞。还真是老天有眼啊,文若若,你还有脸狡辩,这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你当本王是瞎子还是傻子?”慕容逸飞嫌恶的退后了几步,看文若若的眼神无比的嫌弃,仿佛那是一个无比肮脏的人。
“王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有人陷害我的。对,一定是这样,文斌,你说话啊,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才深夜前来的?”文若若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抓住文斌质问着。
文斌倒是真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出来顶罪,可是他是文家的人是文若若最为倚重的人,这个是人人都知道的,他此刻说什么,还能有人相信呢?他睁开了双目,深深的看了文若若一眼,什么都说不出来。
“文侧妃,您这话说的真好笑。也许您都不知道文侍卫是从何而来的吧?”玄坤在一旁搭言。
“你一个奴才,也配质问我?”文若若恨死了玄坤,梅儿就是被他带走的,至今想见上一面都很难,如今这里他也想插手吗?这咬人的狗不叫,她倒是不曾防备他!
“呵呵,文侧妃,也许有一天,您过的还不如我这个奴才呢!”玄坤也生气了,他是王爷的属下,不是什么奴才,王爷从来都没有这么看过他,她凭什么啊?
“你,你”文若若一口气堵在哽嗓咽喉,这话就扎心了,她最怕的可不就是这个。
“文侧妃,我告诉您啊,这文斌的身上也背负着命案哩,那林大夫就是他杀的。今夜他已经被我拿下了,却被他逃脱出来。唉,倒也是个情种,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跟您亡命天涯、双宿双飞呢!”玄坤揶揄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