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尚未来得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他的唇边滴落。
他从鼻腔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而此时,烛九阴却像是并未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咬伤,他脸上还挂着那懒洋洋且充满了迷惑性的笑容,慢吞吞地用另外两根手指卡住少年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他用自己那布满牙齿印的手指轻轻在后者口腔中玩弄了一会儿……
而后调笑道:“你看,我就告诉你哪怕是咬着什么东西还是会发出声音的,那种声音反而听上去更加可怕——”
门狠狠的震动了下。
不知道外面的人使了什么招数砸门。
烛九阴余光瞥了一眼明明已经被他特别加固,却还是产生了裂痕的房门,又收回目光与怀中人继续道——
“怎么办?因为你发出了那种声音,现在你的小宠物已经在外面开始砸门了……”
张子尧恶狠狠地咬了下烛九阴手上本就有伤口的地方,仿佛是在抗议:这是我的错?
只是他现在手软脚软,用的出的力道完全有限,正好放眼全世界各种文化中无论哪个国家龙都有皮糙肉厚的特点,所以他这一下不仅没能让烛九阴知错,反而让男人眼中笑意更深……
门已经被晃动得摇摇欲坠。
“外头大概在用牛角撞门了,要不要让他进来?”
烛九阴故意似的问。
他这么一问成功地让靠在他怀中的少年浑身僵硬得像是一块木头,看着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的模样,男人又坏心眼地动了动此时正放在某处不可描述之地的手,他不可抑制地似的轻叫出声,而后用那汗湿的手一把扣住烛九阴的手腕:“别让牛牛进来……”
“为什么?”
“不想让他……嗯啊啊,看、看到这样……”
张子尧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柔软的请求。
烛九阴原本还觉得有些好玩而微微勾起的唇角此时又稍微放平——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干了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原本只是因为有趣而调侃怀中之人,而现在,对方的态度让他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很有趣了。
张子尧成日对着他横眉冷眼,万般嫌弃,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来求他烛九阴?
如今却为了那只蠢牛……
烛九阴越想越不高兴,于是手上的动作幅度加力道也不由得变得有些粗鲁——在此之前他都小心翼翼般凡事慢慢来,此时一下子这般乱来,张子尧自然是承受不住,没一会儿他的呼吸急促得就像是濒临死亡,那原本还贴着榻子扫来扫去的大尾巴也跟着僵直在原地……
最终,当他发出低低呜咽,房间里那原本便很浓郁的香在某一瞬达到了极致,少年松松挂在身上的裤子前端湿得一片……
哐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门外的白袍小孩一个没站稳踉跄着跌入房中,那他在门外都能嗅到的味道在房间之中浓郁让人每一个毛孔仿佛都要炸开,素廉微微瞪大眼——
“有事?”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耳边响起,不同于作为孩童时那稍稍稚嫩又尖锐的吵耳,此时此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惹人讨厌的慵懒与戏谑。
素廉进门时,正巧看见烛九阴不急不慢地将一床薄被盖在张子尧身上,这恰巧让他错过了目睹后者下半身狼狈的一幕……与此同时,男人不急不慢地卡住怀中人的下颚,将自己那布满了伤痕的手从少年口中拿出……晶莹的唾液在他的指尖和少年殷红的唇瓣中拉扯出了一条很长的银线。
然后“啪”地一下,那银线断开。
“我……”
愣怔在原地的素廉瞳孔缩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刺眼——无论是此时垂着眼躺在烛九阴身上的张子尧,还是在他身后拥有宽阔得足够将他完全安稳纳入怀中的烛九阴——
都很刺眼。
非常刺眼。
素廉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下。
虽然其实他根本不清楚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榻子上的少年像是极为困倦一般陷入了半昏迷的沉睡,在他身上的被子之外。红色毛茸茸的尾巴若隐若现,垂在榻子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