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结束后,收购莱美的项目期告一段落,陈斛终于能空出时间约会,他问付莘能否赏脸共度晚餐。
“你想吃什么?”他问,“新开的日料店?”
“都行。”付莘其实无所谓,他愿意签协议就好,在哪吃不是重点。
想了想,付莘补充道:“还是吃中餐吧,我经期快到了。”
“好。”
递出离婚协议书时,付莘没有从陈斛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不解和慌乱。
他依旧慢条斯理地用公筷给付莘夹菜。
当然,当晚陈斛并没有签字。
他让付莘再考虑几天,付莘也同意了。
可是他不懂,如果不是已经决定好,付莘压根不可能一声不响将协议书都拟好。
付莘在婚后面临诸多不友好的目光。
有亲人,也是与虹盛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的身居高位者。也有外界媒体,陈斛的名字经常上热搜,他本人对舆论持中立态度,这是把双刃剑,但他利用得很好。
只是他不愿意让付莘出现在大众面前接受审视,所以婚后为了保护付莘的生活不受舆论影响,他压下了所有有关总裁夫人的报道。
这样做或许是体贴的,但有时候付莘会偏执地认为作为陈斛妻子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
只要想到这些,她就呼吸不过来,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心脏。
曾经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头,突然在现在变得难以忍受。
也是从山庄那晚之后,付莘看向陈斛的眼神开始变得淡漠和疏离。到后来提出离婚,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
付莘给自己的考虑时间是两天。
两天后,陈斛应酬结束十点到家。
从玄关走到客厅,满地的行李箱和搬家纸箱。
付莘侧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斛抱起她,将她送回房间。
刚放到床上,付莘艰难睁开了眼睛,发音黏糊地问:“回来了?”
“嗯。”
“桌上的协议签个字,我明天就搬走了。”
“我们明天边谈边签,你先睡吧。”
“哦。”付莘确实很困,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晚安。”
陈斛蹭了蹭她的头发:“晚安。”
第二天付莘确实如愿拿到了签好两人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两人心平气和谈了谈。
陈斛知晓她读博压力大,但离婚原因绝不是这个,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负起丈夫的责任,对妻子的关心和照顾过于稀缺。
在整个谈话中,他并没有要为自己争辩和找借口的意思。
只是在送付莘到学校时,他不甘心地拉住她的手。
“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会后悔吗?”
“可能吧。”付莘老实道。
陈斛收紧了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没有当好你的丈夫是我的失职。”
“没有,滴水不漏。”
今天陈斛实在说了太多句抱歉,付莘差点真的相信了他对她是有亏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