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豪晓并未趁胜追击,反散去养秽粪洪,任由刘禅调息疗伤、回复行动能力。嫉恶如仇的万宝苦主,此刻杀气尽消、脸露愁色。
他决不可能回头,我是在期待什么?
逆骨、傲气、冰言冷语,眼前的年轻身影与过去影像重叠。金豪晓老眼出神、苦脸更皱,往事再一次拨动心弦。
“……老夫真是瞎了眼,才会传你这孽徒。你给我滚!从今以后,休想踏入万宝之土。”
如果当年多些包容、多点关爱,是否就能挽回一切?
刘禅忍着脑门剧痛,大声喝断苦主回忆:“今日就算葬身此地,也要教你付出代价。”
“好气魄,已许久无人敢这样当面呛我。”金豪晓收起感伤,缓步移向巨宝名车;那枯瘦体态似乎越见雄伟、气势更加慑人,冷血丐王又回复本来面貌。
金豪晓打开车柜,从中挑出一把破烂扫帚。
刘禅见之,莞尔哼道:“我道会拿出什么惊世乞具,就凭这根破扫帚也想取我性命?真是天大笑话……”
金豪晓轻抚帚身,正色道:“轻敌可要付出惨痛代价,待会你便笑不出来哩。此帚名自珍,乃老夫早年所用兵器,用它败你应已足够。自珍饮过无数恶丐之血,今日就让你经验它的威力。”
万宝苦主随意挥洒“自珍”,引动罡风乱起,刮得刘禅飞退猛跌。“这一套破天帚法,可是老夫扬威公园会武之
招,只有丐王级数才能挡下。以此会你,你也该瞑目而终。”
“留神了。破天帚?舞尘弄风。”自珍左右摆弄,罡风掠地而过,扬起波波尘暴。漫天尘砂掩蔽视线,罡刃杀招隐伏其中;刘禅无从防备,肩、背、腹惨受重创,大量出血。
生死一瞬,刘禅真气强灌受创脑部,硬是催逼五感灵觉;霎那又有神会,玄妙境的“飘藏幻化势”即时使出。脑波灵识感应气机,绝妙身法走玄步虚,穿梭尘暴空隙,堪避致命杀招。
“荡云扬烟。”刚强陡变阴柔,破天帚法再次变招。自珍巧荡绵绵云烟,刘禅不及反应,已被包覆其中。柔劲绵而不断,大幅降低凌天身法;云团层层困锁,更使刘禅无法挣脱。
“飘藏幻化?踏燕飞虹。”
白色云团隐现凌天蓝光,原来是刘禅集中劲气、往一处全力突围。飞虹光影来势虽猛,但云团更起强大反扑;层层柔罡集中汇聚,至高压力逼得刘禅骨骼作响、多处产生碎裂。
机会稍纵即逝,眼前云压虽大,但再加把劲便能脱出凶险;只要离开这云团牵制,便能再展玄妙身法。刘禅主意打定,奇功转危为生;身躯扁缩扭曲,硬受柔罡压迫。
飘灵逆气通八脉,藏体纳劲转乾坤;幻神牵引破极限,化外之天见飞灵。飘藏幻化四势运使,借云罡外力,结凌天之玄。刘禅身体压缩至极限,猛然挺身爆劲;身形飞速疾射,迅速脱离云团包围。
“风雷惊拍。”
拨云见月之时,眼前却是一黑;磅地一响,刘禅再次弹回云罡之内。原来金豪晓以逸代劳,气机交感之下,早将刘禅动静摸得透彻。自珍先一步拦在刘禅去路,当头精准拍下。这一拍,不但将刘禅逼回囹圄;更破他罩门、重创功体。头晕目眩又受云罡凌迟,刘禅无能反抗,生机已去大半。
凌天玄妙功聚天灵,命门也在天灵。天灵遭受如此重击,令他脑波大乱、神识混淆恍惚;危局内,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阿爸,你的床上怎么躺着另一个叔叔?你们光着身躯,到底在干什么事?”
“恶,你竟然和这位阿伯一起泡澡,还伸舌拥吻!”
“这是什么恶烂拳法?走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这个肮脏的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听着刘禅杂述不堪过往,金豪晓喃喃叹道:“原来此子有如此惨痛回忆,想必亦是因此才反出丐界、对乞丐充满敌意。”
“哈,我竟有个变态父亲,难道我也是变态吗?我要称霸,把臭乞丐全部铲除。什么颜老?什么罗爷?总有一天要你们全都伏首在我的脚下……”
脑识越搅越乱,凌天真气充塞脑部无法消散。刘禅脸胀成暗紫色,七孔不住溢血,一会痴笑、一会痛哭,精神正接近崩溃。蓦地,涣散眼神爆出璀璨异光。刘禅昂首怒吼,紊乱脑波无意间蓄集贯通;心有明悟下,玄妙境再有突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