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镇北王对姑娘早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进宫那晚,镇北王一定是对姑娘说了些不该说的,否则姑娘绝不会是那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如今他又来纠缠姑娘,这样的人,天底下谁敢忤逆?姑娘一定不是自愿的。
可姑娘在镇北王怀中意外地安定,仿佛那里就是她的港湾。
云苓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脚步也随之加快,点了个值守的小厮去请大夫,又将听雪堂到漪澜苑所有值夜的下人屏退,确保这条路空无一人。
回到漪澜苑之后,又让松音和青葙都去休息,莫要扰了姑娘睹物思人的清静,只留她一个人照顾就即可。松音不疑有他。
安排好一切,云苓站在廊下悄悄松了口气。
天大地大,没有姑娘的名节大,至于和镇北王之间的事,还得来日问过姑娘再行商议。
沈嫣嗅到淡淡的沉香气息,这才慢慢地清醒几分。
察觉到这是在听雪堂,而她依偎着的人,不是梦里的爹爹和阿娘,而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依靠的男人。
她应该是发烧了,所以才会这么难受,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出去,想躲在这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地依靠他。
强忍着头晕目眩,沈嫣往他身上蹭了蹭。
谢危楼无奈地将人抱到床上去,他坐在床边,依旧将人揽在自己怀中,拨开她垂在脸颊的发丝,指尖摩挲着她绯红的眼尾,认真道:“你发烧了,要看大夫。”
怀中的小姑娘闭着眼睛,一会儿贴在他胸口,一会儿将手伸到他腰间,似乎在找什么。
衣摆被她撩起的那一刻,谢危楼后背猛地一僵,鬼使神差地看着那双玉白纤细的手胡乱动作,忍着没有阻止。
他倒想看看,她究竟想找什么。
眼看着就要碰到,她忽然又收回了手,从自己的袖中取出那块镂雕螭龙纹白玉佩,贴在自己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滚烫的额头,她白净的鼻翼微动,小声吸了吸气,终于舒服一些了,这才安安静静地枕在他的肩膀。
谢危楼看着被她抓乱的衣袍,沉沉地吁了口气,又看着她额头的玉佩,无奈地笑笑,伸手去捏她的鼻子:“知道发烧了,还不愿看大夫,谁教你的这么任性。”
一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个“教”字,又触发了她眼泪的开关,珍珠大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地砸落在他的肩膀。
旁人都有爹娘教,为什么就她没有?
她也好想要爹娘……
谢危楼沉默下来,察觉到自己说得不对,“对不起,”他拂去她眼眶沸涌而出的泪珠,捧着她的脸,“是我的不是,别哭了阿嫣,把眼睛哭坏了。”
沈嫣额头的玉滑落下来,砸在她蜷缩的腿上,轻微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忽然想起什么,难过地将他往外推,手里的玉,腰间的金蝉,一股脑地全都还给他。
她都不要了。
“你走吧……好不好?我身边所有的人,和我有关的人,都在离我而去,我是个不祥之人……你也走吧……我不想伤害你……”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话,有些字哭得发不出声音,谢危楼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别胡说。”
他握住她手腕,制止了她胡乱推搡的动作,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小小的身体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只能被桎梏在男人的怀中。
泪水一滴滴地砸在他衣襟,他的心也被这眼泪灼伤。
谢危楼抱着她,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去同你祖母说,你愿意的话,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便来府上提亲,可好?”
他从不觉得这段感情见不得光,也不愿他们永远在黑暗中厮守,这对她不公平。
沈嫣却如惊弓之鸟般浑身直颤,直摇头,泪水滔滔而下。
谢危楼语气非常平静,“难道你想日后就这么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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