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咬着牙抬头,狠狠地瞪着他。
不可否认的是,凭她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一个成年男子硬碰硬,何况他的理智早就被铺天盖地的怒意冲散,更让她无法挣脱。
在这种绝对力量的掌控下,她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她甚至连求救都做不到,她只是一个哑巴。
谢斐灼灼的目光锁视着她,“知道你怕疼,所以才要教训你,不让你疼一次,你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身形清瘦却高大,足以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为你做的那些,你可以视而不见,但不要不识好歹,更不要妄图挑战我的极限,我既娶了你,这辈子我们都会绑在一起,不死不休!至于和离,”他咬牙切齿地一笑,“你想都不要想!”
沈嫣在他的钳制下,视线早已一片模糊。
她真是没用啊,不知是低估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居然以为谢斐会在清醒之后痛快地答应。
以往她只想过如何向祖母交代,如何规避世俗的谩骂,却没想到最大的难题出在了谢斐身上。
真是可笑,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啊,竟然用上了“不死不休”这样的字眼。
两厢沉默了许久,脑海中长时间的兵荒马乱过后,谢斐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在方才的惊天巨怒中慢慢冷静下来。
然后他才发觉,身前那副柔弱纤薄的身子在发抖,她的面色苍白至萎靡,又哭又笑的,眼泪强忍着,却仍旧一直往外沁,落在他滚烫的手背,激得人心头一慌。
他眸中的冷色寸寸化开,到此刻已经不剩什么了。
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妻子,满心满眼只他一人的小姑娘,不过是几句气话罢了,有什么必要对她发狠。
且他也真是被气糊涂了,怎就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拿捏到险些失去理智?
“别哭了,阿嫣。”他到底软下了声口,垂下头来一点点地吻去她的泪水,“方才是我的不是,我同你道歉,只是往后别再拿那些玩笑话来剜我的心了,知道吗?只要你好好听话,往后莫再同我置气,这几日之事我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我们还与从前一样,可好?”
沈嫣还能说什么,她就像一具木偶任他摆布,她厌恶此刻无能的自己,同时也在脑海中迅速思考任何可能的办法。
而当她沉默的这片刻,在谢斐心里再次搅动起汹涌的暗流。
这种患得患失之感简直让他窒息。
“阿嫣。”他长吁了口气,还是决定提醒她一句:“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柔顺懂事的一面,别惹我生气,否则……你知道我那个圈子,你几个兄长醉酒总能套出几句胡话,你二伯背地里官商勾结掺杂使假的事也不少,真要查……你想想你祖母还能不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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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几乎是双耳轰鸣,当即瞪大双眸望着他,他竟然拿祖母来威胁她!
他明知道祖母一生的重创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所以他拿整个武定侯府的生死存亡和祖母的安危来威胁她!
她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瑟缩颤抖。
曾经她最依赖、最欢喜、在她眼里熠熠发光的男人,可以放心地将自己的一切交付给他的男人,此刻正以最温柔的口吻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
谢斐也知这话说重了,可他不得不警告她,否则她真以为他拿她没辙。
他沉默了一会,抬手温柔地抚上她面颊,细细地摩挲,那双摄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尽量压低了声音,“别觉得我威胁你什么,我不想对你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忙,心神又有多乱?父王回京,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别让我有后顾之忧好吗?我不想再为这种没有底线的胡闹浪费时间。”
沈嫣眼底一片晦暗,直到那“父王”二字落入耳中,她才猛然惊醒,恍若茫茫洋流之上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
镇北王!她爹爹的旧识,曾经过命的战友!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帮到她,只有镇北王……或许可以替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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