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是脸朝下,趴卧在棺材里的,梁库就跟一同挖墓的那人,把尸体翻了过来。
当死尸的脸被一点点翻正的时候,梁库惊觉那死尸竟然在对着他笑,更可怕的是,死尸的笑脸和带他挖墓的人,完全就是同一个人。
梁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才恶梦情景仍历历在目,惊得一颗心脏突突乱跳。
此时已近黄昏,巨大的古籍资料库内光线昏暗,原来淡淡的那种古书霉味,随着阴气上涨,也越加的浓重起来,在此时的梁库看来,简直就是座阴森森的巨大古墓了。
无意中,看到刚刚枕着睡觉的线装古书,名字竟然是&ot;招魂&ot;两字,心中大喊邪门,不知道这怪梦是因为平时想挖墓想多了,还是的确跟这诡书有什么牵连。
像是被蝎子叮了一口似的,梁库一骨碌爬了起来,转头四望,正巧朝歌已经查完资料过来,叫他一起离开,这才稍稍安了安神。
梁库并没敢把那个怪梦说出来,怕朝歌怪他毛手毛脚。
这考古院的资料库是不公开的,因为牧三文的老关系才放朝歌进来的,随便一本古籍都几乎是绝本,要是被管理员发现梁库竟然枕着睡觉,恐怕连带朝歌一起,下辈子也休想踏进一步了。
梁库只是问朝歌,这里怎么竟都是些平时看不到的稀奇古怪书。
朝歌就告诉他,在出土或传下来的历代古籍中,内容千奇百怪,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不适合公开出版,只能作为历史文献保管起来。同样在这里,也珍藏着大量有关古术的一些稀世记载。
临出资料库,朝歌又在电脑室里列印了两张彩图,边卷成筒状,边和梁库往外走。
出了资料库大门,一股清新空气迎面扑来,顿时让梁库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刚才的恶梦已淡了大半。
梁库这才注意到朝歌表情,虽然已经不像刚进来时的紧迫,但疑惑之情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回到家里,牧大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
梁库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上去就是一顿狂喝猛吃,害得牧大师担心朝歌不够吃,自己几乎一筷未动。没少了暗骂:这小子怎么赖在这里不走了,我得狠敲他一笔才划算。
梁库当然不能走,如果没弄明白今天这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宿牵肠挂肚的可不好受。
再说了,回去也是闲着没事,早抱定了赖着不走的准备。
让他没想到的是,吃完饭,朝歌竟然主动的把梁库叫到了自己房间里,这让梁库兴奋之余,也隐隐的察觉出一点事情的严重性。
房间内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朝歌已经把那两张在资料库列印的彩图在桌面上铺开,示意让梁库看。
这是两张老旧的考古资料照片,一张上面是一个造型奇特、绘着古怪饰纹的古陶器;一个是巨大的铁制香炉,炉壁锈迹斑驳,隐约也像是铸有符号字迹。
梁库看不懂就去看朝歌,朝歌让他再仔细点看,于是梁库把第一张举到灯光底下看。
梁库留心看后才发现,那陶器上的饰纹很有趣,一个方型器皿上,画了三条像是虫子的东西在蠕动,站立在旁边的好像是一个披着长发的人,腰肢摇摆竟也像虫子一样在蠕动。觉得有趣,心想:人、虫一起在跳舞。
&ot;看明白了?&ot;朝歌问露出笑意的梁库。
梁库笑着:&ot;呵呵,好像是一堆人和虫在跳舞。&ot;朝歌摇了摇头:&ot;那不只是虫子,而是最原始的一个象形文字:蛊。&ot;梁库还记得曾零碎看过拣来的武侠小说,里面就常提到什么蛊术的,咧嘴笑道:&ot;哦,原来是下蛊啊!这我知道,听说把一堆毒虫放在罐子里让它们互相吞吃,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被拿来做蛊王。
&ot;嘿嘿,据说西域苗疆有好多高手哦?嘿嘿。&ot;正得意着,忽然意识到手里彩图中,那个古怪陶罐很可能就是用来养蛊的,赶忙把它又扔回到桌面。
朝歌点点头:&ot;说得不错,知道吗?白天写在我手心的,正是这个蛊字。&ot;梁库呵呵傻笑,像是看到了白天常疯子的糗样:&ot;呵呵,常疯子一直鼓鼓鼓的叫着,原来是这个蛊呀!&ot;忽又一下子联想到了白天莫名其妙的眩晕,脸色转青:&ot;不会吧,老大!你的意思是……是说我们被人用虫子下蛊了?&ot;朝歌摇了摇头并没马上回答,从桌面上缓缓拿起了第一张绘着古怪陶罐的彩图,夜灯下,神情更加凝重了:&ot;那是一种更加极其可怕诡异的命蛊!&ot;第四章老不正经命蛊又叫术蛊,是一种利用数术来操控人命局八字的手段,性质有点像现在的电脑病毒,对于电脑的系统来说,病毒是一种破坏程式,同样命蛊对于人的八字系统来说,也是一种八字程式。
命蛊虽然也源自周易术数,但因为其性质诡异,又常被图谋不轨的人利用,所以被正统术界排斥为邪术。
追其前身,这种术蛊最早在巫术盛行的汉代就有了雏形,那时候的手法为很多人所熟悉,就是根据被施术人的特点,用特制质料制成人形木偶,再由邪士作法,从而达到远端遥控的各种目的。
历史上最出名的案例之一,就是汉武帝时期的巫蛊之乱了,先后发生在西元前一三0年的元光五年,和西元前一二八年的元朔元年,都是因为太子之争而引起了后宫大乱,朝野上下前后牵连十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