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忙碌而有奔头儿,就等着年前这一段把工作做好,然后过个欢乐祥和的春节了。
可生活总会时不时给你找点麻烦,这天傅青莲在办公室摸鱼,靠着暖气跟科室大姐唠嗑。
“青莲,快走,跟我去医院,你爸受伤了,现在在厂医院抢救。”顾妄言显然是跑来的,他的话把傅青莲惊了一跳。
“咋回事儿?我爸怎么受伤的?严重吗?”傅青莲赶紧拿上大衣和包,跟着顾妄言就往外走。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接到消息就来通知你了。听说是装着钢材的卡车发生侧翻,你爸为了防止钢材滚落冒险开着他的卡车去截,钢材保住了,但你爸被砸到了。”
顾妄言紧紧抓着傅青莲的手,希望能传递一些力量给她。
一根钢材都上百斤,被砸到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傅青莲一听这话,真的腿软,但被顾妄言一把撑住。
“你先冷静,咱们去医院看看情况,如果厂医院医疗条件不行,马上转院去省里,我来联系。”顾妄言抱着傅青莲,撑着她虚软的身子,最后索性把她背起来,快步往厂医院走。
傅青莲趴在顾妄言背上缓了一会儿,总算冷静许多,挣扎着下来。
“我自己走,你背着我咱们太慢了。”傅青莲觉得这种时候,不是该脆弱的时候,先见到人再说。
“别哭,叔叔一定会没事的。”顾妄言拿自己的围巾给傅青莲擦了擦泪水。
傅青莲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嗯,我爸是个好人,老天爷不会欺负好人的。”傅青莲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
虽然跟这个爸爸相处不过短短半年,但他的父爱深深感动着傅青莲。
傅青莲早已打心眼里把他当做爸爸,他弥补了傅青莲生命中曾经缺失的那一块。
两人小跑着赶到医院急救室,外头还是有傅建业的工友,傅青莲眼见着有人身上还有血呢,那不会是爸爸的血吧?
“我爸怎么样?他伤哪儿了?!”傅青莲认识其中爸爸的徒弟,抓着他的胳膊追问。
“师父腿受伤了,青莲你别着急,大夫在全力抢救。”徒弟也是要哭不哭的,当时情况多危险,现在都不敢回想。
他没说的是,要是钢材再歪一点,就怼师父脑袋上了。
他们说话的当口,接着信儿的冯爱珍和傅青妮也赶了过来,俩人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冯爱珍更是已经开始哭了,拉着傅青莲问怎么样了。
没人忍心苛责一个担心丈夫的妻子,傅青莲把妈妈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抚道:“还在抢救,目前情况还不清楚。”
“青莲,你爸最疼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冯爱珍根本憋不住泪,给她报信的人说得特别严重,说老傅让钢材给砸了,生死不明。
“姐,爸不会有事吧?”傅青妮咬着嘴唇克制着情绪,她也很想哭呢,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不会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傅青莲望着抢救室的门,眼神坚定。
她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刚说完,就有个大夫从抢救室出来:“傅建业的家属在不在?”
几个人一听立马凑了过去:“我们是傅建业的家属,他人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