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头花的款式还挺多,多曼拿了一个鸡蛋花单钗问阿伽:“这朵怎么样?”
阿伽上前从摊子上拿了一个粉莲的排插直接帮她插到发髻上,推了一步欣赏两眼满意道:“这个比较好。”
老咩涛也适时的凑热闹表扬道:“好看得很,阿妹你男朋友眼光相当好。”
如果说先前给她买伞是她想多了,那现在给她插花就是赤裸裸的示好。多曼害羞到有些慌张,扭过头不敢看他,问老咩涛多少钱。
“十五块。”
不等她掏手机阿伽已经利落的扫了码,朝她笑道:“你请我吃饭,我给你买头花,礼尚往来么!”
多曼咬着唇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问他:你是想开玩笑想戏弄我,还是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
东西定了好多但是没吃完,那就只能打包。不同于来时上车的困窘,多曼使出了之力把自己弄上车。现在的她不敢和阿伽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回去的路上也不敢乱讲笑话,阿伽本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异常沉默,这沉默的气氛中还透着一丝暧昧。
回到翁丁的停车场,多曼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准备下车:“明天怎么办?”
多曼只听到后面三个字,一下子想岔了,有些慌张道:“什么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干。”
阿伽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愣,继而眼含笑意解释道:“我是问明天你要带我去哪里?”
“哦。”多曼醒悟过来:“明天去溶洞吧,还可以顺便去石佛洞。”
阿伽刚想问她要几点去,叶敏在停车场大声喊多曼的名字。
多曼下了车,见叶敏朝她招手:“多曼,有人找你。”
多曼满腹狐疑,谁会找她?
听见她回来了,一群容色憔悴的人从售票的休息厅出来。人群里一个女人看见她便眼泪涟涟:“小神婆,你可回来了。”
多曼心里有些了然,估计是家里有人生病要她去做做法、喊喊魂。
她把手上的吃食交给叶敏,对女人道:“有什么事您说吧!”
女人还未开口眼泪便下来了:“我女儿女婿开车回家,车子翻到江里了,捞了几天就只捞到女婿,我女儿的尸首到现在都没找到。想麻烦您喊喊魂,把她给喊上来。别让她的死后还被鱼虾啃得尸骨无存。”
多曼刚想说话,想起阿伽就站在旁边。她不想当着阿伽的面谈生意,扭头对他道:“逛了大半天了你肯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是九点,我在这里等你。溶洞里有暗河里面冷得很,你记得多穿点。”
阿伽仿佛也没有看热闹的兴趣,点点头就走了。
看他走远了,多曼才问女人道:“事情发生多久了?”
“有七八天了。”
这就有些棘手了,多曼沉思一会后道:“这事我可以帮您家办,但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事耽误的时间长了,要是沉江底了还好办,但要是尸体顺江飘远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女人连忙道:“您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要是事办不成,是我女儿命不济天意如此,不是您没尽力给办。喊魂钱我们照给,一分都不会少。”
多曼解释道:“不是钱的事,有些事情天意难违我也无能为力,只是给你们提个醒。”
事主家跟来的一群人都纷纷表示理解。尽人事、看天命。
多曼问了他们女儿的八字和出事的地点,掐着指节算了一下,交待他们准备纸幡、香烛一些用品,晚上6点过来接她。
回到宿舍,她累瘫了一样倒在床上,叶敏坐在桌前吃着她带回来的食物问她道:“怎么这副死样子,表错情了还是会错意了。”
多曼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道:“不知道是我精神分裂还是他精神分裂,我一会觉得他对我没意思,一会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叶敏觉得少女怀春就是精神分裂的开始,得病的肯定是多曼。她解开芭蕉叶包着的石梓花粑粑一边吃一边取笑道:“你这个症状就是酒喝少了,喝几顿酒就会好的。姐妹,听我一句话:别把青春插错秧,恋爱哪有干酒香。”
多曼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他一会嫌我烦,一会又给我买花,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叶敏伸头看了一眼:“你头上插的花是他送的,怪好看的。”
听见叶敏也表扬这花好看多曼一骨碌翻身起来,带了丝得意的用手抿了抿鬓发:“我本来挑了朵鸡蛋花,但他给我挑了这朵莲花亲自给我插上,还说这朵更衬我。”
叶敏对她这番矫揉造作嗤之以鼻:“我觉得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就一朵花能说明什么?游客给导游买点小礼物你非要过渡引申,吃亏的是你自己。”
多曼被她说得臊起来,红着脸嘴硬的解释:“你懂什么,我们傣族给女人插花就是喜欢她的意思。”
见她这么天真叶敏嘴里含着糕点都忘了咽:“你真是没经历过男人无知者无畏。给你戴一朵花就是喜欢你了?你想多了,这不叫喜欢叫调戏。下次他再动手动脚的你给我直接耍一套拳打死他。”
见多曼一脸的不以为意,她正色道:“你别以为我是见不得你好才这么说,和我一起跳舞的那些女孩跟游客二里五六的你看我管过谁的闲事没有?你再看看那些追他们的游客,给她们买吃买喝,甜言蜜语不要钱的说着,可那个又真把她们带出去结婚成家了?人家旅途寂寞逢场作戏,你自己要当真那就是个傻子。万一人家没这意思你却兴匆匆的往前凑,这人可丢大发了。每天赚他两千块不好么?你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