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娘子,听说你找我来?”唐二牛拎着个大筐子,一进来就亲亲热热的跟阎娇娇打招呼。
“我那天听三郎说,你找不到个正经营生,日子过得艰难。我这里刚好想要开家粮铺,需要用人,便想问你愿不愿意来。”阎娇娇笑着问到。
“愿,愿意。”唐二牛一听有工作,当下眼睛都亮了。
他成日里拎着篮子走街串巷,饥一顿饱一顿,能有个稳定营生,疯了才不愿意。
“你往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阎娇娇示意唐二牛坐下来说话。
“这个,”唐二牛眼珠子一转,极其老实的说道,“好的时候大有300文,不好的时候也有200文。”
阎娇娇听到这数目,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斗大约有15斤,按照后世标准,一个青年一年吃米20斤左右。她就按30斤取整,也就是2斗,折合市价也就是30-40文钱,再加上其他油盐酱醋的日常所需和一年衣服鞋帽,月入百文就能生活的很好了。
如果他能赚这么多钱,那就不会是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
更何况熙宁九年四川彭州知州吕陶要求乡里招募弓箭手,平均每月每人报酬约为88文铜钱,龙州寨招募的弓箭手,月工资则更低,也就20文铜钱。
唐二牛报这个价,是欺负她不懂行情。
看着这小孩儿忐忑的扣着手在那边强自镇定,阎娇娇微微一笑,却也是不戳破,只倚着圈椅坐在那儿说道,“我这儿给不了那么高,每月一百文,包四季衣裳,每个月可以员工价买一斗陈米。”
她是做老板来了,又不是跟人打擂台,没必要凡事都挣个输赢,心里知道便好。
“我愿意。”她这话刚说完,唐二牛便迫不及待的答应了,生怕这话落到地上。
阎娇娇见状,当下也笑了,点头示意他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我这儿还有几条规矩,只有做得到的人才能留下来。若你犯了忌讳,我可是要开人的。”
“好,东家您说。”唐牛儿已经迅速进入状态,改了口,可见他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第一,就是不许偷奸耍滑,按时上工,不能偷拿店里的东西,一旦被发现就要开除。”阎娇娇将自己先前列出来的,一条条念给他听,“第二,对客人要亲切礼貌,不能打骂顾客。第三,不能耍钱。”
说到耍钱这点,阎娇娇特别停下来,看着唐二牛的脸色。
“前两条我明白,但是耍钱这个,”唐二牛货真价实的不解,“这跟咱们铺子没啥关系吧?”
“我不喜欢。”阎娇娇摆出老板的蛮横无理来。
其实也不怪唐二牛,只是世风如此,就跟后世小地方乡下大家娱乐活动是打牌打麻将一样,这个时代老百姓的娱乐活动更加贫瘠,有钱的去赌坊,没钱的在街头,或者个人在家里都会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