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瞧瞧,瞧瞧,江宁这是说的什么话?
啥叫不是关心你,只是怕你耽误工作?!
江宁嘴角抽搐,只觉得背脊汗津津的,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她偷眼去看厉寒冲,这男人好像是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不仅如此,厉寒冲还点了点头:“嗯,放心好了,我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工作的。”
厉寒冲穿上了军大衣,只留给了江宁一个背影,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离开了家。
等到家里就剩下江宁一个人的时候,她这才放松了一下。
离开家时屋里的铁皮炉子还烧着柴,经过一下午的时间,炉子里的火熄了,屋子里凉飕飕的。
看着只剩下四面墙的家,江宁都佩服原主作妖的能力,厉寒冲可是堂堂守备区的师长,原主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败光了一名师长的家业,换做一般人可还真就做不到。
江宁用炉钩子挑开了铁皮炉子的篦子,将炉子里的是柴灰掏了出来,她扒拉了一下铁皮炉子边上堆放的柴火堆,从里面找出了几根细小的干柴火搭在了炉子里。
找了半天江宁才在墙角的柜里找到了一包火柴,生火添柴,没一会儿屋里就暖和了起来。
江宁在铁皮炉子边上烘了烘双手,捂热乎了自己的耳朵。
她脱了鞋又把穿着黑底红格的尼龙袜的脚丫凑到了炉子边上。
总算是觉得全身都暖和舒坦了不少,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她就觉得眼皮子发沉,渐渐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明,江宁打了一个哈欠。
她感觉身下没那么疼了,就觉得肚子饿的厉害。
江宁在家里找了一圈,一粒能下肚的米都没有,肚子“咕噜噜”地叫个没完。
这么冷的天,她就这么一件羊绒大衣,好看是好看,在沪市这么一件大衣倒是可以过冬,但现在江宁可是在大鲜卑山,冬天零下三十度都算暖和的了,这件大衣刚出门就被如刀似的寒风打透了。
类似这种华丽而没用的废物衣服,江宁有满满一大箱子。
这可都是原主的心肝宝贝,这些都是港城货,就连沪市都没有这么高端时髦的衣服。
原主离开江家的时候,为了争一口气一毛钱都没有带走,独独带走了一箱子衣服。
江宁她把箱子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遍,愣是一分钱都没找到,踢了一脚地上的箱子,只觉得原主不仅心肠不好,而且脑子还进了屎,别说是衣服了,这个年代就算是珠宝都不如粮食实在。
“江宁在家吗?”
江宁正饿着肚子咒骂原主缺心眼的时候,院外传来了刘桂花的声音。
“唉,刘婶,我在家呢。”江宁没收拾地上的箱子,裹紧了大衣出了门子。
刘桂花手里拿着个铝饭盒,等江宁打开了院门,她直接把饭盒塞进了江宁的手里:“婶子也没啥好东西感激你,婶子今儿早上包了点饺子,你可别嫌弃啊。”
听见了饺子两个字,江宁的眼睛直放光,她止不住地吞口水:“不嫌弃,不嫌弃,刘婶,您来的正好呢,家里没粮了,我正饿着呢。”
饺子是白面混着玉米面包的酸菜粉条馅的,虽然没有肉,但能在这个年代吃饱肚子都算是不错的了,饺子可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江宁拉着刘桂花进了屋,拿着筷子就一个接着一个吃了起来:“刘婶,您包的饺子太好吃了。”
刘桂花看着一地的衣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拿起了一件仔细瞧:“哎呦我的天啊,小江,你有这么多好衣裳呢?”
江宁嘴巴塞得鼓鼓的:“您要是喜欢,您拿去穿。”
刘桂花像受到了惊吓似的:“这么贵的衣裳我可不敢穿,再说这些衣裳也不方便干活。”
她又从箱子里拎出了一件红色的羊毛衫,“哟,你还有羊毛衫啊。”
“刘婶,您还知道羊毛衫呢?”
刘桂花四下瞧了瞧,像是说什么秘密似的,凑到了江宁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我前些日子瞅见公社书记他媳妇穿了这么一件,她说是叫羊毛衫,要五块钱一件呢。”
她朝江宁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块钱能买多少粮食,你说多败家……”刘桂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那个,小江,婶子可不是说你败家啊。”
江宁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我以前也是个败家子。”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顿时放光:“刘婶,你说这些衣服多少钱?”
“五块呐。”刘桂花撇嘴嫌弃又满眼心疼那五块钱。
江宁仿佛看见了大团结从天而降,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急忙拉住了刘桂花的手:“刘婶,您能带我去一趟公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