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杬卿忽然觉得浑身一冷,有一种熟悉的、被什么给盯上的感觉。他左右看了看,还是没发现什么。
或许是他太敏感了吧。
宋杬卿捧着杯茶,随意扫视周围一圈人,正巧见着诸芷儿瞥了他一眼,又很快蹙着眉转过头去。
宋杬卿有些疑惑:我惹他了?
许多宾客在申时左右便散了,宋家人却是吃了晚膳再走的。
“既如此,”东阳侯崔止乐呵呵地拍拍宋晏之的肩膀,十分爽朗,“我们便说好了,就让月儿在家多待几年再出嫁。”
宋晏之不曾习武,被她拍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宋宥看了眼被拍得脸色微变的大女儿,笑道:“晏之能娶到白月那孩子,实乃她天大的福分。白月年幼,在家多待几年陪陪崔候,也是应该的。”
她又看向宋晏之,悠悠道:“晏之,你说是与不是?”
“咳,”宋晏之面上微红,一脸认真,“母亲说的是。”
崔止越瞧宋晏之越满意。
嗯,是个好女郎。
内屋。
宋杬卿站起身来,对崔白月说:“我该回去了,白月哥哥,你晚上记得拆我送的生辰礼,你肯定会喜欢的。”
“好,”崔白月点点头,“我记着呢。”
出了侯府大门,宋杬卿轻轻打了个哈欠,略生几分困意。
他随意一瞥,注意到离侯府不远的树下停着一辆马车,车身为玄色,只有一名车妇拉着缰绳。
原书里描写六皇女的车不就是浑身漆黑的嘛?
宋杬卿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心脏猛然一跳。
宋杬卿飞快地收回目光,提着衣摆,快步进了马车。
马车内的白溪吟见宋杬卿面色不好,忙问道:“元元,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如此慌张?”
“……没事,”宋杬卿勉强笑笑,“爹爹,我只是有些困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他的心脏快速地跳动,手心也浸出冷汗来。
宋杬卿暗自做深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后,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什么都还没发生呢,他怎么就吓成这样?
可能是原书内容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吧。
另一边。
见宋家马车徐徐离开,迟方对马车里的人道:“殿下,宋家马车已离去。”
“好,”凌陌玦阖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回宫。”
迟方恭敬道:“是。”
凌陌玦睁开眼,赤眸中似乎露出几分不解。
她听不见他的心声。
凌陌玦并未直接回自己寝宫,转而去了御书房。
人进去不过一刻钟。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