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林抬手为对面之人倒了杯酒,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着,含着浅薄的笑意:“祖母让我来问问,她的提议,殿下想的如何了?”
五皇女凌陌瑜面上原本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闻言笑意略敛了些,只淡淡道:“吾及冠不久,此事操之过急,许会引起母皇注意。”
容文林笑意不变:“既如此……我便如实告知祖母了。”
“随你。”凌陌瑜敷衍应和道,随意一瞥,注意到对面楼下一辆行驶的马车,旁边跟着一个戴着玄青面具的人。
凌陌瑜执杯之手一顿,微微讶异道:“那不是老六么?”
容文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玄青面具,果真是宣王。”
“那似乎是……”容文林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宋家的马车。”
“哦?”凌陌瑜挑眉,转了转手中的酒杯。
容文林不紧不慢地说道:“宋相如今定在政事堂内,宋家两位小姐分别在吏部、兵部任职,想来马车内的人定是丞相府的男眷。”
“我曾见到过宋正君出门,那必定是前呼后拥、仆从众多。而眼前马车,只有车妇一位,随从二人,想必马车里的,便是那久居深闺的宋小郎君了。”
“宋家的……”凌陌瑜低喃着,顿时记起宫宴之上,宋小郎君一袭红衣轻舞,衣袂飘飞之貌似在眼前。
她倏地冷嗤一声:“宣王跟着宋家郎君作甚么。”
容文林意味不明地笑笑:“宋家郎君容颜无双,宣王心系于他亦是人之常情。”
“不过,”容文林略一停顿,“亦或是瞧上了其他东西。听闻宋家郎君及笄将近,谁若能娶了他,必得宋白两家相助,于朝堂之上可谓是无往不利了。”
凌陌瑜眼眸微眯,随意将酒杯一搁,冷声道:“哼,是么。”
容文林但笑不语,可谓是点到为止。
……
另一边,马车内的宋杬卿拧着眉,沉思良久。
原书中有一个情节与今日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某日原身拿着所做针黹之物出门,想在店铺里换些银钱,不巧碰上了诸芷儿等人,被其狠狠奚落一番。
诸芷儿暗地叫人朝他扔了一个装杂物的木匣子,匣子一角正好砸在原身的后脑,当场就见了血。
还是店铺老板叫了大夫来,才救回原主一条命,不过之后老板便和原身断了针黹的交易往来。
宋杬卿觉得头疼,感觉他极力想避开的剧情还是会以别样的方式发生。比如和女主的马车相遇,又比如刚才的事。
还有,诸芷儿朝他扔算盘的时候,他的腿突然就动不了了,若非有那位戴着面具的女子出手相助,他今日怕是会受伤。
剧情作用这么强大吗?他虐文男主的命运还真改不了了?
哼,他可不信!
……
宋府门外。
青栀瞥了眼一旁的凌陌玦,道:“公子,我这就去取钱来。”
“不了,还是我去吧。”宋杬卿叫住青栀。
等宋杬卿取了银两来,却不见凌陌玦的人影。
“那位小姐呢?”宋杬卿四处望了望。
青栀挠挠头:“公子,墨小姐说她突然想起一件要事,就先行回去了。”
他想着那墨小姐说的话,如实转达道:“墨小姐还说,‘七夕佳节,荣安桥下,卯戌时分,持灯静候,愿与公子一叙’。”
宋杬卿沉默,这话听着有点像……
“公子,这墨小姐在邀约啊!”青栀直截了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