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出门钓黄鳝去了,古秀一家三口这才进了屋。
许玥闷闷不乐。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已经没有街坊再会站在她这边了,可见她的名声在家属区里已经臭不可闻了。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全都是许慧那个小贱人害的。
如果不是死贱人在歹徒面前牵扯出她来,她又怎么可能会上报纸,街坊们又怎么会对她改观!
就是因为丑事上了报纸,她都不敢跟同学联系,怕问起那事。
特别是,她好不容易勾引上的一个家事好,成绩好,长得也帅的男生徐国庆,就她住院的头一天来看过她。
她的丑事一经见报,徐国庆就再也没来看过她了。
许玥越想越恨,杀了许慧的心都有!
古秀气得不行,在许大山面前煽风点火:“慧慧这孩子心太狠了,玥玥病成这样,她却不肯放过她!”
许大山黑沉着脸没吭声。
在心里想,还是以前不争不抢的大女儿好,文文静静的从不在家闹腾。
哪像这几个月,变得跟个刺儿头似的,锱铢必较,闹得家宅不安。
许玥愧疚道:“都是我的错,害姐姐连爸都记恨上了。”
这不是许玥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许大山已经听到过好几次。
第一次听没感觉,听多了,他也觉得大女儿恨上了他。
特别是刚才,大女儿当着那么多街坊的面,拒绝他的帮助,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许大山心里非常郁闷。
许玥说完,默默地流泪,那样子我见犹怜。
许大山见状,连忙安慰道:“玥玥,你别自责。
你姐小肚鸡肠,她要恨爸就由她恨去吧,你可千万不要再发病了。
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爸和你妈咋活?”
许玥坚强地笑了笑:“爸,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去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古秀把许玥送去房间躺下,走到客厅,在许大山身边坐下,带着哭音道:“医生说了,玥玥的心脏病每复发一次,就严重一次。
以前还说,玥玥可以坚持到三十岁再做心脏移植。
到那时,心脏手术移植技术早就成熟了,手术效果更好不说,费用也会低一点
可现在,医生说……玥玥的手术恐怕要提前到二十五岁了。
如果三十岁做心脏移植,还有十一年的时间,我们还能慢慢攒钱。
可……提前到二十五岁,还有六年时间,我们咋筹到大几万块钱给玥玥做心脏移植手术?”
许大山听了这番话,只觉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虽然是食品厂的厂长,可厂子效益不行,都快倒闭了,因此他每个月也拿不回几个工资,只够养家的。
虽说古秀作为公务员,工资不低。
但是小女儿长年累月寄养在岳父家,这生活费得出,每个月都是三十块。
逢年过节还得给岳父家买厚礼,许玥还要吃药……这些都要花钱。
外人看着他们家双职工,还一个是厂长,一个是公务员,羡慕他家条件好,却不知,花销也大,一个月攒不了几个钱。
别说想要在小女儿二十五岁攒够做心脏移植的手术费,哪怕在小女儿三十岁攒够手术费,那也是痴人说梦。
古秀一想到小女儿的病情,就急得直落泪,抽泣着道:“我知道,慧慧考上了高考状元,你心里欢喜,可也不能不顾玥玥的死活。”
许大山抬起头来争辩道:“我没有不顾玥玥的死活。”
这次许玥住院,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六七百,他一下犹豫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