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是道侣可能不太恰当。”
白妲意味深长道:“我与玦儿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深重远厚,绝非一两字便可阐述完全。”
“她打小便与我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我见过她意气风发的模样,也见过她疲惫丧然的颓态。”
“我们二人密不可分,相依为命,其中建立的情谊,早已超越生死……”
白妲滔滔不绝,说的话那叫一个模棱两可,疯狂把迟清礼往歪路上面引。
迟清礼听得一愣一愣,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酸涩,像榨出汁水的柠檬。
比起自己与师尊,紫衣美人明显与白玦相处的时间更多,了解更深,也更加默契无间。
养母曾教育过她,“嫁娶得门当户对”。说这话时,她正用食指沾沾舌尖,数着手中的铜圆。
“老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
养母的声音飘飘渺渺,一刀刀割在血肉间。迟清礼捧着唯一的干净衣物,惶恐地看着她。
铜圆叮叮哐哐地响,砸在地上,将心撞得稀碎:“记得自己的本分。”
“高攀了人家大老爷,嫁过去了便好生伺候着,千万别惹得人不高兴。”
可她从未问过,自己愿不愿意。
自己欢不欢喜。
短暂的回忆被人打断,白妲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道:“小蜜饯儿,想什么呢?”
迟清礼闷声道:“没什么。”
“唷,还在心里头憋着呢,”白妲笑道,“我看别叫你蜜饯儿了,叫小闷糖葫芦好了。”
迟清礼:“……”
这人到底是从哪儿,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昵称的?
白妲抚着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狐狸眼珠子一转,又道:“小修士,你双..修过没?”
她开口就是一道霹雳,把迟清礼给劈懵了,耳尖红的厉害:“未-未曾,您这是何意?”
“没事,就打探下情报。”白妲道,“我是你师尊的莫逆之交,我的问题你可得如实作答。”
迟清礼乖乖跳进陷阱里:“您说。”
白妲笑眯眯道:“那好,我这里有三个地,我描述,你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便好。”
“第一个地方是柔软的床榻,垫上几层被褥,垂着红纱珠帘;第二个则是雾气袅袅、水波轻漾的热泉;”
“第三个嘛,玄天寒地的冰面如何?所谓冰火两重天,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妲意味深长:“选一个吧?”
迟清礼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道:“冰…冰面?”
“练功手册中说,极寒之地最是磨练心智,”她认真道,“在此处练功,或许会事半功倍。”
白妲瞪大眼睛:“哇哦。”
“你这小糖串子不简单啊,居然喜欢刺激的,”白妲道,“口味如此特别,很好,我很喜欢。”
迟清礼:“……?”
白妲摩拳擦掌,又道:“倘若我这儿有三个小玩意,银铃、红烛、红绳——你又会选哪个?”
只可惜,白妲的坑人大计只持续了一个问题,还没等迟清礼回答,远处风风火火跑来一个人。
“清礼,小清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