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远:“她袜子上沾了血,也不知是不是有伤,找个人给她看看,若是有伤便包扎一下。”虽说大夫治病不分男女,但世道苛求甚矣,自觉回避总不容易出差错的。
常文远去抓药,展舒云上前,俯视着这张白如纸的脸,没了总挂在脸上的浅浅笑意,也无法说那些噎死人的话,此刻眉头轻蹙,看起来脆弱易碎,叫人心怜。
但展舒云不会心怜,而是探究。
常文远跟着他多年,虽然他不是医者,但是常文远医术的深浅他还是有数的,听常文远的诊断,她好像一身病,还病的挺厉害的。
观她年纪也不大,活成这样也是稀奇,真是奇哉怪哉。
“大人,陶张氏醒了,大夫说身体无碍可以提审,可要审问?”
展舒云转身:“审。”
“明镜高悬”的额匾下,展舒云端坐案前,徐鸿紧随立于右侧后方,其余的就是原衙门的公职人员,分管记录供词、维护秩序等。
照例基本问询过后,莲姬自始至终都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僵持。
“陶张氏,听说你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是因为杀了人准备绝食自尽以偿命?大人问你话呢!”
仍旧未得到回应。
展舒云惊堂木一拍,“哑了?大概是本官过于宽容,你自入狱以来还未受过刑,让你出现了错觉,徐鸿。”
徐鸿:“在!”
展舒云吩咐:“上刑。”
“是!”徐鸿走了几步,又回身问到:“大人,上哪种刑?”
“有几种上几种,直到她说话为止。”
“好嘞!”
“不用了。”沙哑的嗓音响起在咔嚓一声骨头交错的声音后,莲姬缓缓抬头。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要笑:“大人只想着给我用刑,到现在却不知我已经被别人动用了私刑,大人好不公平,真是好不讲道理呐。”
原来是下巴被人卸了下巴,这不自己能按回来么,这陶张氏的暗示他听明白了,一直这么保持着难道是想再度诬陷余烬姑娘?徐鸿在心里想着。
展舒云也听懂了,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既然不做哑巴了,那便说说你的杀人动机吧。”
莲姬沉默,呼吸滞了滞,而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意外发现了我的身份,不顾夫妻间的情分想把我交出去,届时我还有命活吗?”
展舒云:“哦?这么神秘,那你倒说说你什么身份?”
莲姬渐渐止了笑,眼神沉了下来,“我不是什么陶钱氏,我有名字,我叫晏红莲。”
徐鸿惊讶,竟然姓晏,不过许是他听错了,她说的是燕而非晏?
不止徐鸿糊涂,满堂的人没几个不糊涂的,除了展舒云。
“你和恭王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