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老样子吗?”薇娅轻声问道,都市的霓虹在她眼中闪烁。
“嗯,过去一年我一直在对付狄安娜和阿尔忒弥斯的地下组织,现在已经全部瓦解了,我的复仇算是画上了句号。”布伦希尔德摩挲着墓碑,回应道:“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在修正各地的历史数据库,至少不让尼禄和白谛在历史上背负骂名,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打算去东方旅行,你有兴趣一起吗?”薇娅问。
“不必了,我会留在这里,陪着他,直到我有足够的力量去找阿尔忒弥斯复仇。”布伦希尔德闭上眼睛,“我有漫长的生命,可以慢慢等待。只要他在这里,我不会感到孤独。”
“这样的生活,他不会希望你这样过的。”薇娅劝说。
“你又了解他多少?”布伦希尔德冷冷的话语堵住了薇娅的下文。
薇娅面色黯然。是啊,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没资格谈论白谛和尼禄。她们能平静对话,不是因为成了朋友,只是寂寞时的相互慰藉。
气氛变得沉静,但两人都没离开,至少在今天凌晨之前。
今天是他们的忌日,只有今天,她们会留在这里。
不久,诺尔来了。现在的他穿着长袍,光头依旧,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明明才二十七八岁,却已经有了中年的模样。
西门彼得在那次大火中与尼禄对决,两人都不幸离世。得知真相后的诺尔比想象中更坚韧,他接替了圣彼得的位置,维持着教会,并一手打造了如今的罗马帝国。圣彼得的纪念碑在教堂内,不在这里。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这里献上鲜花。
三人默默无言,没有交谈。他们之间的纽带已经断裂,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凌晨时分,诺尔起身,看了薇娅一眼,冷漠地说:“日出前离开这里,否则教会的特别行动队会来清理这里。”
薇娅点头,苦涩中带着一丝了然,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告别。
目送诺尔离开,薇娅又停留了半小时,然后起身,披上斗篷。回头看见布伦希尔德靠在墓碑旁闭目养神,她咬着下唇,压抑着悲伤说:“我走了……未来,再见。”
说完,没有得到回应,薇娅苦笑,离开了庭院,也离开了罗马城。她的下一站是东方,寻找白谛的亲人,寻求最后的救赎。但她注定徒劳无功,无论她寻找多久,也无法找到“南京”。
直到薇娅离开,布伦希尔德才睁开眼睛,她自嘲一笑:“未来吗……像我这样的人,还有未来吗?我已经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既不是人,也不是神……明明割断了我的命运,却不肯留下陪我,你这样真的很……残忍,白……”
闭上眼睛,靠在墓碑上,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梦,在梦中寻找过去的记忆和温暖。
在梦中,她可以永远拥抱白谛。
“你后悔吗?”一个轻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谁?”布伦希尔德有些惊讶,这是她的梦境,居然有人闯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满足于只能在梦境中得到爱吗?你对那个虚幻的存在如此痴迷?”黑暗中的人影坐在虚空中,面容模糊,只有戏谑的笑声清晰。
“……”
“不想回答吗?没关系,只是你这样下去,只会一点点消磨自己的心志,最终变成行尸走肉,走向毁灭。既然如此,不如为我所用。
”黑暗人影托着腮,轻声说:“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他迟早会出现,无论现在,未来,还是遥远的平行世界,我都能让你与他重逢。但代价是——你需要为我效力,与我签订一个契约,一个……再也无法自由的契约。”
“你是谁?”
“神、佛、恶魔、天使,随你怎么称呼,我是人类意志的聚合体。”
“连母神都无法轻易穿越时空,你竟敢夸下海口……”布伦希尔德皱眉,不太相信。
“哈?奥丁算什么,只配给我提鞋。你不信也没关系,我不缺一两个仆人,只是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黑暗人影贴近布伦希尔德耳边低语:“难道逃离了宿命,就要在这里浪费机会吗?还是说,你想回到你的命运,去爱上另一个人?”
布伦希尔德打了个寒颤,无论对方是谁,她都无法爱上别人,任何人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能碰她,能拥抱她的只有白谛。
“你真是个恶魔。”布伦希尔德轻声说,“这么清楚人心的弱点。”
“不,只是你太容易看透了。你在乎的事,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然而只有我能帮你,而且我很想知道,当他下次出现时,我是否有机会见他一面。”
“你想对他做什么?”
“不做任何事,只是他能干扰预定的命运,让我很好奇。人类历史的变化可不小,修复需要不少精力。”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从嘈杂中变为清脆的少女声。黑暗人影褪色,一个打着遮阳伞的萝莉走出来,打了个哈欠:“终于连接上了,跨越时间线还是头一遭这么费劲。”
“小,小女孩?”
“嗯,谁让人类历史才短短万年呢?我还年轻很正常。”她提起裙摆,微微欠身行礼:“我叫阿赖耶,是世界两大制约力之一,请多多关照。”
不等布伦希尔德回答,阿赖耶就拍了拍手:“不用多说了,来签契约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未来你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