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神经阀都逐渐习惯了这种疼痛,她对神识的掌控力也突飞猛进。
显然,问尺也想到了这点,它皱眉道:“这灵气居然连神识也能浸透,不知不觉就影响到性格了,你以后还是少用那些破烂瞎折腾。”
傅长宁点头。
却不是因为这个法子带来的损害,而是因为,她近来也感受到,这种磨练方式对她没什么用了。
既已知道天河珠内产物带来的危害,这洗灵草用起来,便要斟酌几分了。
傅长宁问:“有办法可以解除这种影响,对吗?”
问尺道:“自然,到了修仙界,寻一个有宁神静心功效的宝物,压制一段时间便是。这东西并不难找,低阶的,几十块灵石就能买到。”
她最后一丝犹豫也去了。
“那就用吧。杂质少些,修炼起来也能快些。”
洗灵草外形看起来很是普通,被放置了这么些年,灵气也溢散了许多,若不是问尺认得它的模样,一般人大概只会以为是野草。
为了最大程度发挥药效,问尺提议把所有洗灵草都放进去。傅长宁回忆爷爷从前给她泡药浴的法子,烧了一桶热水,另将一些温补性的草药连同洗灵草一并煎熬,将药汁逼出,倒入桶中。
这些都是夜里在藏书馆隔间和后门煎茶的小灶做的,确认一切准备妥当后,傅长宁在门上安了一个小法术,又让问尺去门外看着,便进入了桶中。
率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温和的灵气,顺着丹田进入身体,流经全身所有经脉。
而后,热度与疼痛慢慢袭来。
不过这点疼对如今的傅长宁来说算不得什么,她连神色也没有变化,只是继续默念归元诀的口诀,凝神守心,意念归一。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金日从地平线处隐隐升起,霞光射进隔间,傅长宁方才睁开眼。
四肢百骸都传来一种轻盈感,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打开过,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能轻松地跳跃几米高,体内灵气流转也多了几分顺畅随意。
药浴已经变凉,上边蒙了一层灰蒙蒙的杂质。
都是从身体里逼出来的。
傅长宁起身,一个洁净术施下,衣袍已经干了大半,人也清爽了许多,即便如此,她依旧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沐浴一番。
问尺从门外进来,一息后又退了出去,只剩炸毛的声音传进来。
“啊!傅长宁臭死了!你为什么不处理一下!”
傅长宁有点无辜。
“抱歉,我提前封闭了嗅感,忘了。”
“啊啊啊你就是故意的!”
闹闹腾腾一通鸡飞狗跳后,一人一尺方才回了李家。傅长宁烧了热水,沐浴完出来在擦头发,便听说了一个消息。
——徐少征一行准备回京了。
“生病”数日的王道长越发病重,已经起不来床,为王道长身体计,他们打算立刻返京。
傅长宁停下动作,思索许久,研墨,提笔给他写了一封信。
问尺不太理解:“一介凡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明知有希望却无法改变,只会更添绝望吧。”
傅长宁吹干笔迹:“我倒觉得,这人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