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贴近他,含着他的耳垂,黏腻地又重复了一遍。
闵疏这次听清了,可他失神看了梁长宁半晌,偏头盯着窗缝外皎洁的月亮,喃喃说:“想要……要出去……”
梁长宁好笑,把他搂抱起来,问他:“要出哪里去?”
要从这四方的囚笼里出去,到更辽阔的地方去。
可是他不能说,梁长宁不是他的同船人,他必须孑然独行。
闵疏仰头避开梁长宁巡视的目光,藏住满眼水光。
他怕和梁长宁对视,怕看见他眼里的审视变成怜爱,更怕梁长宁看穿他。
梁长宁抬手点在他的下巴上,然后顺着往下扣住他的喉结,低声笑道:“你想要什么,难道还是本王给不了的?”
闵疏微垂眼眸,终于和他相视。
他的意识稍稍回来半分,大概是药效终于散了一点。
然而神志一旦不再浑噩,肉体上的痛苦就随之而来,如骨附蛆地和欢愉一同穿透了他。
“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梁长宁叹口气。
闵疏正要说话,外头却徒然起了巨响,接着杂乱的脚步从高墙外传进来,他受惊似地缩了缩,梁长宁微微皱眉,把人搂进了怀里。
“张大人!巡检司求见!”外头声音嘈杂,有侍卫高声急促道:“西街走水!他们是来借人手的!”
闵疏冷不丁听见这句,身体一僵,梁长宁立刻感受到了。
西街那胭脂铺果然有问题。
他低头把下巴搁在闵疏的头顶上,用毛毯把他整个人裹起来,从床上横抱到案几边去。
寝殿里一个丫鬟都没有,碳火还烧着,暖气洋溢,闵疏却心里发冷。
“王爷!”闵疏反应过来,揪住他的袖子,说:“西街……西街走水,巡检司是北镇抚司的下属部,王爷最好不要得罪……”
梁长宁不语,把他搁在自己腿上不许他动,用自己的袖口替他擦拭。
他袖口的布料柔软,却用金线绣了蛟龙,金线粗糙,闵疏本就狼狈不堪,此刻被这样一磋磨,更是疼痛难忍。
(b3end)
闵疏避不开,难受得忍不住洇出泪来。
梁长宁神色不变:“北镇抚司多的是人手,他巡检司不去北镇抚司找褚辉调人,来我这里干什么?”
西街住着他娘和茂广林,闵疏心里着急,却不敢显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