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就是这样,丝毫未变,胡勤情不自禁地绽开笑容,之前等待时的烦躁一扫而光,叫人上酒。
“还是好久以前你存的酒,那天你喝了一杯就舍不得再倒,说以后有了好事再慰劳自己。”
他回忆起她当日的笑容,眼眶竟有些温热,明明自己最先看见她认识她,陪着她在这间酒吧度过了数不清的日子,可为什么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却是胡励!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是嘛?那个,你知道的,我不记得。”
终于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景戚戚好奇地打量着包房里四周的设施,带着对周遭无比陌生的稍显戒备的神色。胡勤盯着她看了好久,见她这样子不似作假,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很快两瓶红酒端上来,果然,其中一瓶不是很满,应该是喝过的,胡勤挥退服务生,自己亲手来倒酒,递给景戚戚。
“尝尝,味道更醇厚了一些呢。”
他抿了一口,示意景戚戚也来喝一口,他当然记得,曾经的她爱喝酒,也懂酒,两个人可以坐在吧台前,一个下午又说又笑,喝下几万块的洋酒。
她不急着品尝,只是转动着高脚杯,看着酒红色的液体微微**,一瞬间,她自然也想到了那些无拘无束的年少时光,说不想念是假的。
“我人已经在这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终于,景戚戚还是放下了杯子,神色严肃,收敛了微微的笑意。胡勤掀起眼皮看了她一下,冷哼一声。
“还真是心急啊,**子,”顿了顿,他打量着她的神情,慢悠悠道:“只可惜,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不置可否,只是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见景戚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胡勤咬咬牙,脱口而出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开始被两家安排和我二哥相亲的,是景嫣嫣,不是你!他搞错了,弄混了姐姐和妹妹,可已经先睡了你,所以不得不娶你!”
“啪!”
一声脆响,景戚戚放在膝盖上的手一抖,撞到了茶几上,酒杯晃了几下,还是被撞翻,酒液洒了出来,杯子滚动几下,落在脚边。
浅色的裙子上立即被溅上星星点点的暗红,但景戚戚根本顾不上擦拭,此刻,她满脑子里都是胡勤刚刚说的那段话!
搞错了,弄混了,所以,胡励才会娶她,怪不得,当日在书房门口,她听见胡励说,娶她是为了心安。
这些年,景戚戚一直搞不懂,这个“心安”到底代表了什么,她想不通的问题,居然今天有了答案,而答案却是这么的残酷和冰冷!
“你、你说什么?他弄错了我和嫣嫣?”
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景戚戚喃喃出声,她从不知道,景立人、谭月或者景嫣嫣三个人也从来没有吐露过半句,曾经有撮合景嫣嫣和胡励的想法,她根本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我们家里人其实都知道,你家里人也都知道,怕说出来反而麻烦,所以一直瞒着你,要是你不流产,你和我二哥一直挺好的,这件事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明明以为说出这些话,彻底断了景戚戚对胡励的那份念想儿,自己会非常轻松和愉快,没想到,当胡勤对上景戚戚此刻那震惊又无措的表情,他只有心疼,顾不上高兴。
他甚至暗暗反问自己,是不是这个决定完全错了,除了伤害她,此外没有任何益处。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景戚戚的心底一寸寸凉了下去,女人就是这样,即使逼迫自己在感情上再坚决,可是得知这样的**,也依旧难逃痛不欲生。
就算她打定主意,要狠狠报复胡励,可现在,她发现他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景戚戚茫然了。
她曾怨恨景嫣嫣为了伤害自己而勾引胡励,但**揭开她才赫然知晓,他根本就该是人家的男人。机缘巧合,百般错误之下,她得到了他,分明自己才是名不正言不顺,又哪里有资格去憎恶呢?
捏着茶几的边缘,景戚戚不可遏制地在颤抖,她终于弄清楚了那句让她痛苦纠结了很多年的话的由来,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胡励会让自己爬上胡勉的床,亲手导演了一出家族丑剧,或许,他不甘心,又或许,他爱的真的不是她。
“真好笑,比电视剧还假。”
她嗤的一声笑出来,双眼灼灼地看向对面的胡勤,他正一脸急迫紧张地盯着她,却又不敢上前,生怕再次刺激到她。
景戚戚歪过头,眯细了一双精致的杏核眼,收住笑声,声音刻板古怪道:“胡勤,你现在又来做什么好人,选择这种时候告诉我,是因为你觉得我还不够惨,是不是?”
说完,她忍着强烈的心悸忽的站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景戚戚无力地抬了一下手,就软软地跌回沙发。
胡勤看出她的不对,冲上去,在她摔倒前一秒,稳稳抱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停了那个可怕的消炎药,果然今天不再腹泻
谢谢灵和lulu的地雷,谢谢滚小乐的火箭炮,谢谢你们!
→解风情32←
胡勤伸出手;轻轻将床头的灯光调得再暗一些,静静地凝视着床上女人沉静的睡颜。
景戚戚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身侧的手背上插着针头;青色的血管很细,药水随着输液管一滴滴流进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