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些钱都是问人借的?”
“不是,我的同学和朋友刚出来社会也没多久,所以没问她们借了,这里全部都是提前预支的工资。”江惜菲想了想,为了不让妹妹知道有三万是借回来的担心被人催债,干脆撒了一点小谎。
“啊?”江惜月不安,“这。。。。。。会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江惜菲觉得会越描越黑,所以不再解释,只张开双臂给江惜月一个拥抱,“别担心,我心中有数。你只管拿这钱先建着屋子,过两个月后我会月月都汇给你二万多块,直到你们把房屋建好为止。”
“姐姐。。。。。。”江惜月哽咽,“你对我真好!”
转尔又感慨万分,“读了名牌大学真好,来钱比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不知快多少倍!”
江惜菲暗地里苦笑。
姐妹俩说了一个晚上的知心话,第二天,江惜菲把江惜月母子仨人送上回家的火车,然后到手机专卖店选了一台二千多的国产手机,想着江惜月建房子钱越多越好,就自己尽量的节俭,中午连菜也没买,只在小买部买了一包海鲜味的泡面,回去出租屋应付了一下肚子了事。然后,她把有着毛晖共同回忆的物件能扔就扔了:一只毛绒猴子,巴掌那么大,毛晖用一元硬币从游戏机箱里夹出来送给她的,亏她以前晚晚搂着睡,扔之前用力踩好几脚仍不解气,用剪刀剪得七零八落才扔掉。一张碎花台布,是和毛晖一齐在商场选的,他的眼光,现在看来,简直土到掉渣!一串贝壳风玲,一次和毛晖窝在沙发煲电视剧他看见一个大海的场景就说家乡也有沙滩看见贝壳就很有恋乡情怀,她立即屁颠屁颠地买回来,现在想起来真想糊自己一脸大姨妈血!
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屋里只剩下一床一椅一沙发一衣柜。其实她想把这几样都扔掉,只不过扔了要买回来。。。。。。还是算了。当然她不会退掉这出租屋或者重新租过一间的,因为虽然雇主家包吃包住,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家,而在这大城市有小小一方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那才会得到一些自由自在吧。而重新租这么一间地段好价格划算的出租屋实在很难找,所以就懒得折腾了。简单收拾了几套衣服几本医书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背着简单的行囊,临出门前用一支花露水洒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才落下大锁。想来,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出租屋就没有毛晖的一丁点气息残留了。
再次来到飞鹅岭,江惜菲爬到二百级石阶时,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双手拢住嘴巴朝着空涧山野大声喊:“我要重新开始——”
“我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开始——”
回音一阵阵,百米远的一幢别墅突然有人嚷嚷出声:“谁在发神经啊——喊什么啊——”这别墅区每百米都设有保安亭,时不时就会看见穿着保安服的人来回巡查,在山脚下保安亭设有一面黑板墙,上面写着许多注意的公共事项,其中一条是禁止喧哗,违者罚款一千。江惜菲有认真详细地看过但是她就是一时抽了。所以现在她吓了一大跳,别墅那喊的人不在乎一千块,她可在乎,急忙埋头往前跑起来。脚步生风地再跑了一百级石阶,就到了别墅群的最高处那幢像俯瞰一切的三层别墅那是雇主陈生的家。
用陈建雄给的钥匙开了大门,走进去,冷清清的,一点儿人气也没有,也不知道陈建雄和那个何姨在干什么,不过已经熟悉过这里所以她也就沿着鹅卵石小径来到一楼,进了指定给她的客房,环顾一下,锃亮的地板,名贵的家具,崭新的被褥,玻璃窗外面花影重重,可真舒适。因为环境她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把背囊放下,掏出物什摆放好。窗台下有一张藤摇椅,她拿了一本医书,推开玻璃窗,闻着阵阵花香,半躺在藤摇椅上,明媚如丝的光透出来,一边轻轻摇着椅子一边看书,这滋味,啧啧,偷得浮生半日闲哪。
她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书中世界,浑然不知时光流逝。待她惊觉时,已经日暮黄昏,还有咕噜响的肚子。她摸了摸肚子,站起来,放下书,走出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盏盏晕染一室微黄光影的水晶壁灯,静悄悄的依然一人也没有。江惜菲不由打一个冷战:山顶寂静无人的大屋,她孤伶伶站在这里,这场景,多像拍鬼片。。。。。。
不过,江惜菲学医,无神论者,所以,她不会凭空想像什么神怪,只是人都是怕不可预知的事物,她一个女孩子还是有点怕黑。她叹口气,忘记问陈建雄晚上他在不在,也没有问他电话号码。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想到陈建雄给她说过厨房有冰箱,冰箱都会塞满食物,所以她一步步向厨房走去。江惜菲有接触过学心理学的邻班同学,他们给她说过,如果人在陌生害怕的环境,想做什么事,千万不能动作太快,太快则气息紊乱,进而心跳加快,导致惊惧心理加深,所以,沉稳的举止有利于驱散恐怖心理。
厨房也亮了水晶壁灯,江惜菲再摁亮一盏大吊灯,明亮的灯光下只见宽敞干净的流理台上摆放着好几碟用白纱食物罩盖好的鱼肉菜肴食物,旁边压着一张写了字的便利贴。江惜菲走过去拿起便利贴,发现是陈建雄写给她的:江小姐,何姨会每天做好每人饭菜,除了陈生的外我们的都放在厨房,你想什么时候吃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或者你想自己亲手做来吃可以向何姨提出来,食材每天都有新鲜的放在冰箱。以后都是这样子。
意思是以后都在厨房吃饭?江惜菲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厨房一角摆放有色彩明亮的桔黄和草绿色台椅,桌子上还摆着一瓶清新的香水百合,这情调比自己的出租屋不知好多少倍。
何姨做的菜味道不错,而且食材都是属于贵价物,时新鲜美,所以江惜菲把几盘食物都一扫而光,连同那盘意粉。收拾好后,她抚着饱涨的肚皮返回客房,再看了一会儿医书,在房间设有的洗浴间美美地洗了澡,然后扑向绵软的大床,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舒服得她真想喵喵叫唤。拿手机打电话给王燕妍,把这番奇遇分享了一通。
王燕妍羡慕得嗷嗷叫,“明天你见到雇主帮我问一下他家要不要打杂的?洗厕所我也愿意啊,挣它半年就有十多万去哪里找这样的工作?菲菲你踩到狗屎运了!”
其实相对于省人民医院的工作,现在这样的临时工就算环境和条件都好上天了,也是无法相比的。只不过省人民医院的工作丢了已成事实,再懊丧也于事无补,恰巧有这样的机会让她解了燃眉之急帮助了妹妹,可不是狗屎运么!江惜菲双手合什感谢一番詹森恩导师,感谢陈生,感谢他撞到了双腿要用穴位按摩疗法。。。。。。咦,有什么奇怪的字眼混进来了,不想了,睡吧。
只是,江惜菲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见到雇主陈生那一刻,她瞠目结舌了!
江惜菲认床,所以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她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脑海中老是闪现出以前和毛晖在一起时的美好,又想到现今毛晖的背叛,心中又痛又难受,不由又是泪湿枕巾,不过当金色的晨光透出玻璃窗洒进来,又是新一天,朝气令她的心就有了一些向上的意念,她干脆翻身坐起来,决定出去晨运。只有让自己有事可做,就不会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当她穿着休闲服,推开别墅的雕花大门,仰头看了看外面笼罩着轻雾的葱绿山野,再往上没有人家,她对这里陌生,决定还是先跑下去飞鹅岭的山脚下,再跑上来,有三百多级石阶,这样跑一个来回也差不多了。
从上往下跑石阶是很轻松的,不过,当她往上跑时,跑了两百多级石阶就气喘吁吁了。江惜菲是犟姑娘,她咬着牙支撑着要一气跑完也不想中途休息,正如订下一个目标要一定完成为止。她埋着头向上跑,突然就有人从上面石阶缱风而下,经过她身边时两人蹭了一下胳膊,江惜菲正是筋疲腿软之时,受了一点外力一时没控住身体就往下一歪,咕咚一下就摔倒还顺着石阶往下滚,“啊啊啊——”
她惊叫出声,但是很快那人就急忙一跳飞跃而下三级石阶伸双臂接住了她,“你没事吧?”
虽然只滚了三级石阶但是把江惜菲也摔得晕头转向,她扶腰,呻。吟,“痛,好痛……”
“那里痛?”一张年轻的俊雅面容满是焦虑,腾了一只手就往江惜菲的腰窝摸去,掀开她的衣服,“让我看看!”
当男性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时,江惜菲一个激零,清醒过来,急忙抓住他的手,“哎,你别乱摸!我会喊非。礼!”
年轻男人抽回自己的手,脸上一双桃花似的双眸似笑非笑,“我非。礼你?你这样的姿色,我家菲佣比你还胜一筹!你穿着这么平民,不像这里的有钱人,大清早的在这里跑步,我只是碰了你一下你就顺势滚了,我猜猜,是不是专门来碰瓷的?碰一个有钱人就赖上人家?啧啧,专门钓金龟的法子?”
江惜菲双眼越睁越大,怒,“我平民怎么了?我在这里跑步怎么了?要经你批准吗?你撞倒人还有理了?神经病!”她伸手一推他,扶着腰慢慢站起来,然后转动腰肢和各关节看有没有伤到,别开脸看也不看那年轻男人一眼。
那年轻男人站起来,伸手往裤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钱包,把里面的纸币都掏出来,往江惜菲身上一扔,“是我撞你,这些钱够你看医生了。”说完,转身又沿石阶遣风而下。
“喂,拿回你的臭钱!”江惜菲对着他的背影嚷嚷,但是那人跑得快,转眼就下了几十级石阶了。江惜菲拧着眉,冷哼一声,转身扶着腰就往上走。但是走了几级石阶,回转头看看铺了一地红红绿绿的纸币,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钱先捡起来:如果被人捡走了,一样也会被那个男人认为是自己拿了的,不如自己先拿着,那天再遇见就把这些钱掷他面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脸
江惜菲蹲下来把散落的纸币都捡起来,厚厚一大叠,有美元有欧元还有人。民。币,大概一万多。
心情无比郁闷地扶着腰慢慢走回陈家的别墅。在门口却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拿钥匙开门,她脚边放着一大篮子的新鲜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