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拔腿就跑,下一刻,却给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然后,那目光留意了一下地板,“嘶——”
这一吓非同小可,好家伙,只见一条大腿粗黄色条状纹的大蟒蛇盘在桌子底下,盘了好几圈,粗略估摸有几米长,一条尾巴在不停蜷扬着,刚才应该是尾巴把江惜菲绊到了,而此时三角形的蛇头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正盯着她。
江惜菲只觉全身都狂冒汗,紧攥着那听啤酒,把瓶身都快捏扁,白色泡沫冒出来,洒在地上。
那蛇突然就动了,蛇头一下子伸过来,江惜菲条件反射一下子倒退好几步。
下一刻,她却发现那蛇并不是攻击她,而是伸了细长的信子去舔那啤酒泡沫。江惜菲紧紧盯着它,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看过一些杂记,就是说蛇是近视眼,只要保持不动,它就不会攻击人。
那蛇一直舔那啤酒泡沫,然后,江惜菲惊讶地发现,那蛇头在摇摇晃晃,像是醉了!
此时江惜菲已经站了好久时间,腿都快麻掉了。眼看着夜越来越深,她可不想跟一条蛇这样耗到天亮啊。她尝试地动了动,发现那蛇眼并没有盯她,她一喜,蓦地拔腿就跑。
一口气就冲出了厨房,她想去值班室找陈建雄解决这事,但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蛇慢腾腾地游出来了,那方向,似乎是陈峻的房间,而房间的窗子并没有关上。
不行!她已经对陈峻怀了极度内疚的心理,现在看见这情形,哪里能跑了?当下想也不想,扔了手中那听啤酒,冲到墙边双手抱起摆放着的一盆发财树盆栽就往蛇身上砸去!
“噼拍”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江惜菲咬紧牙关,随手抄起什么就砸什么,那巨大的蛇身因为被砸痛了在狂蜷,翻滚,那高高昂起的蛇头,似乎下一刻就会扑向江惜菲。
江惜菲豁出去了,解决这蛇让陈峻免于危险是当务之急!
“外面在干什么?”从房间里传出陈峻的暴喝,显然把他吵醒了。
江惜菲根本没空答他,砸红了眼。那蛇被砸了许多下,突然那蛇头直直地垂了下来,“叭”地一下软绵绵地瘫在地上,看起来似乎是挂掉了。
江惜菲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中十分的庆幸那蛇舔了啤酒。不过,这样低的度数也能醉?她不放心,跑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一不做二不休,把那蛇剁了明天给何姨做蛇羹。只是,当她扬起寒光闪闪的刀,准备给蛇做解剖时,一声断喝制止了她:
“刀下留蛇!!!”
说话的是匆匆赶来的陈建雄,他扑过来,死死抓住了江惜菲差一点就落下的刀刃,“江小姐,你把大宝弄死了?天啊!这是陈生的宠物蛇啊!”
江惜菲石化当场,许久才说出话来,“……它偷吃了我的油炸鸽子……”
陈建雄控诉的眼神看着她,“就算什么山珍海味,陈生也舍得给它吃。”
江惜菲一脸零乱。这时一阵玲声响起,陈建雄急忙跑去推开陈峻的房门,走进去,过了不多时,他推着穿着睡衣裤的陈峻从房间里走出来。
“陈生,”江惜菲这时是极度的惶恐,急忙喊道,“我不知道它是您的宠物蛇,我见它往你房间爬去,怕您有危险,就……就把它砸……砸死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皆因为陈峻的目光在触到地上一动不动的蛇时,脸上挂满了冰碴子。
江惜菲不敢接触他想杀人般的目光,只垂眸,心中极是忐忑。地上是一片狼藉。许久才听见陈峻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你说,你是怕我有危险,所以才砸它?”
“是的!”江惜菲要表明自己的忠心护主,不然工作有可能不保,“我本来准备跑去叫大雄叔向他求助的,但是看见蛇……您想我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奋不顾身?”
“那我还要多谢你了?”
“呃,”江惜菲心道你不责怪我就好,哪敢还要你的多谢!
陈峻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抚压突突跳的额头,最终挥挥手,“你回房!”
江惜菲咬唇,低了头快步从他身边经过,回了自己房间,靠在门背,伸手抚着心口位置,一时心乱如麻。
“大雄叔,”陈峻吩咐道,“帮我把大宝抱来。”
陈建雄连忙蹲下。身把那蛇抱到陈峻怀里。陈峻抚着那蛇头,叹息一声,“大宝你死得好惨!”
下一刻,那蛇忽尔就动了动,蛇身一下子缠绕着陈峻,蛇头昂起,亲昵地吐出信子舔陈峻的脸。陈峻笑,“好大宝,你原来诈死。”
陈建雄松了一口气。这蛇跟在陈峻身边有半年时间,一向和陈峻同吃同睡的,只不过前段时间陈峻车祸压断腿出国治疗,这段时间这蛇就失了踪影。陈峻一回来就问起它,他还说大宝通人性,知道主人回来了迟早都会回来的。因为一直没见蛇回来,陈建雄和何姨就没有和江惜菲提起。想不到却是江惜菲做的夜宵太香,让大宝偷吃,从而引出这样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