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腚腚……你教教我……嗯?”
他满眼祈求和柔情。
而她却扳过他的脸,恶狠狠瞪他!像要把自己的两只眼睛,插入到他的双眼之中。
“我是你填补空虚的玩意儿吗?嗯?”
白烬野怔了怔,连忙摇摇头!
颜昭眉头一挑,神色和缓了些:“要填补空虚也不是不可以,”她勾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挲他的形状好看的唇瓣:“大家都很空虚,互相慰藉,其实我是不介意的。”
她的眼神一瞬间充满媚态,而他却眼神一寒,避开了她。
颜昭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看他喉结,从颈区滑下去,又升起来。
“非要这样对我吗?”他突然伤情而迫切地望着她:“我们就不能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吗?”
颜昭眼里的热情熄灭,将他一推:“你简单还是我简单?”
白烬野的瞳眸颤了颤,放开了扶在她腰间的手。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从他身上下来,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去,随手拿起一个干瘪的桔子,把手拄在膝盖上,剥皮。
白烬野的眼神晃了晃,抄起带着她香气的毯子,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以下,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地面。
颜昭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筋,随着剥桔皮的动作,像演奏的琴键一样起起落落,上面浮动着一条可怕的长疤。
她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滋味:
“先讲正事,别的都不重要。”
289
白烬野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又靠回沙发上去,揉着太阳穴,缓缓开口。
“成浩这个人,我认识,他过去是个花鸟鱼市的鸟贩子,早年间做过野生动物贩卖的违法生意,对鸟类十分有研究,后来他哥成艺成立了演艺公司,成艺结识了纪氏兄弟,成浩就做了纪氏兄弟的手下。”
“成艺是谁?”颜昭递过来一瓣桔子。
白烬野接过来,犹豫,还是放进了嘴里,微酸。“成艺就是挖掘我的人,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急于离开家,就是他把我送去了韩国。现在他是多家娱乐公司的老板,大部分都由纪氏兄弟控股。”
颜昭看见他嫌酸的表情,把剩下的桔子自己吃掉,又给他剥了个香蕉递过去,说:“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成艺,我对他比较感兴趣。”
白烬野的眉毛动了一下,思忖衡量片刻,说:“成艺这个人非常有商业头脑,高学历,精通多国语言,早年经商失败,又在澳门赌场欠下赌债,是纪氏兄弟帮他还清了债务,他就带着弟弟成浩投奔了纪氏兄弟。成浩头脑简单,成艺却精明算计,纪氏兄弟进军娱乐圈时,出资给成艺开过公司,让他在韩国和澳大利亚挖掘亚洲的偶像练习生。”
颜昭获悉,了然,站了起来,看向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
“所以你想叮嘱我,小心陷阱,对不对?”
白烬野也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尽显担忧:“对,那鸟园实际上是纪承达的私人园林,从不对外开放,纪承达极其爱鸟,拥有的珍稀鸟类绝不止涉案的这十只。”
颜昭低头咬了咬指甲,又抬头,把目光放得很远:“黄嘴鹮鹳和白头鹮鹳同属于鹳形目,鹳科,鹮鹳属,二者外表十分相似,要想准确辨认,很难,不管是谁接手这桩案子,都要从被告到底有没有购买白头鹮鹳的主观故意,作为切入点,但以成浩对鸟类的了解,他有很大可能,在买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白头鹮鹳而不是黄嘴鹮鹳,那他很有可能就是知法犯法。”
颜昭从窗户的影子里,看到了白烬野深深的目光。
他说:“他们为了控制你,很有可能在和你打交道的过程中录音、录像,或者唆使你去做一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他们想要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子,易如反掌。”
颜昭回过头看他:“我们这行有句话,叫做‘可以不说真话,但是不说假话。’”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会留心的。”
白烬野眉头深锁,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颜昭目光果决,勇敢而睿智地迎上他。
“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这个案子虽然不好打赢,做无罪辩护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但名利双收,我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你还不明白,复杂的不是案件本身,是人。”
白烬野忧心忡忡地走到窗前,与她并肩而站,说:“风浪太大,漩涡太深,你就是一只小小纸船,又怎么能保证不被席卷吞没呢?”
颜昭不为所动:“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但我不是小纸船。”
他见颜昭那样自信,心烦意乱,便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不经意地侧头看她正在打量自己,白烬野顿了顿,把烟又装回了烟盒里,插在裤袋里的手,握紧。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当新闻事件听就好,别怕。”他看着窗外,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