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所有明眼人都瞧得出载沣败相已露之时,只有叶开不这样认为。
得益于情报厅和警卫局的高效,他已经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如果心态放平和,奕…劻的做法并不见得有多高名,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有谁会细细考虑?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而叶开压根就没想着制止。
奕…劻的确把载沣逼到了墙角,但他犯了一个无法避免的错误,过早的暴露自己真实面目,以及过早的和载沣撕破脸皮,势必会引起后者的警惕和防范,奕…劻这一次得逞了,但绝不会有第二次,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叶开大步迈入府中,他被人告知摄政王在书房等待,于是又转了个弯,向书房走去。
见到载沣的时候,跟他想象中表情差不多,哭丧着脸,愤怒和羞恼堆积。
“摄政王”叶开招呼了一声,站在一旁。
“良弼,你来了。”
载沣转过身前,轻呼了两口气,想要在臣子面前把郁闷的神情掩盖下去,但是却以失败告终。
“外面。。。怎么样了。。。?”
载沣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尽管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事情的最终结果,但他还是想听听叶开怎么去描述。
“朗贝勒被圈禁在府,善耆被夺了官,步兵衙门都顺着奕…劻的意思,民政部也丢了。”
叶开同样很直接,境况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房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重,他最信赖的幕僚没有带来好消息,载沣失望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孱弱的叹息声在屋内不停的盘旋。
“毓朗还能。。。”
最后两个字,“保住”,载沣没有说出口,他心里有些怕了,这一刻仿佛重新恢复了真实的年龄,二十多岁,还带有这个年龄特有的急躁,和某种程度的不成熟。
叶开不打算安慰,也不打算仅仅为了讨好而说什么善意的谎言,这些都没有用,他只郑重的说了一句话。
“良弼今夜前来,就是要告诉摄政王一个字。”
“忍!”
没有故意卖关子,叶开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答案。
“忍?”
载沣小声重复了一遍,明白的不是很透彻。
“如果良弼不来,摄政王会如何做?”叶开做出了一个假设。
“本王。。。或许。。。。”
载沣想了片刻,含含糊糊,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他如果知道,也用不着这么压郁。
“良弼告诉摄政王吧,摄政王其实什么也用不着做。”
叶开说道,语气忽然变得很严厉,“忍就好了。”
“忍忍忍,你叫本王这样忍下去,那毓朗怎么办?善耆怎么办?”
载沣对叶开所说的忍耐一说并不认同,抬高了声音反驳道。
“那摄政王又能怎么做?”叶开反问道。
载沣被问住了。
“摄政王什么也做不了。”
很直白,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就这么当面说出来也太驳载沣的面子了。
“那。。那总不能不管吧?”载沣还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