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还真是准备在先啊。”叶开瞅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群,道。
“事情成败,在此一举,良大人也不希望这件事拖得太久吧。”奕…劻接着说道,“人还没有到齐,等一会儿到了摄政王府,还有几十位大臣要来,加起来林林总总也有一百多位大臣。”
“这么多人?”
“载沣监国以来,实行立宪,锐意改革,裁撤了不少实权部门,再加上用人多为满亲权贵,朝中守旧派大臣早就对他怨怒良久了,这次本王稍稍提起,他们就纷纷响应,自然是一呼百应。”奕…劻笑着道,脸上沾沾自喜的模杨倒是不加掩饰,改革派一旦权威下滑,既得利益者必然极力阻挠,这些人难说好坏,只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必然行动罢了,其中也包括载泽,盛宣怀之流。
“庆王有多少胜算?”叶开接着问。
“载沣优柔寡断,遇大事则无主,见小利则轻近,忠厚最为无用,本王猜想他一见到这一百多位大臣,必然起了退却之心,胜算起码八成。”
“仅八成?”叶开哼了一声,道:“也就是说庆王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闻言,奕劻稍稍有些尴尬,片刻后,才辩解着说:“此事虽然胜算极大,但毕竟是夺权异位之事,难保万一,不要说本王了,这天底下谁又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听完这话,叶开却笑了,凝神说道:“良弼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庆王补上那两重胜算。”
叶开说完,从身上取下一个信封,言辞凿凿的说道:“庆王在胶着之时,把此信交给摄政王,载沣看后,必定应允,此事遂成。”
奕…劻盯了信封好半天后,才将将疑的接下。
“这是。。。。”
“庆王只管把它交给载沣就好了。”
“好吧,但愿良大人没有诓骗本王这把老骨头。”奕…劻收下了信,虽然一肚子怀疑,但还是笑道。
“那良弼就恭送庆王了,也恭贺庆王荣膺********。”
“怎么?良大人不去?”奕…劻有些意外。
“未穿官袍,怎么进得了摄政王府?”叶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打了句官腔。
奕…劻不在强求,他自然知道叶开不去的原因,遇旧主总归是一件难堪的事,更何况还是碰上这种事,他自以为摸清了叶开的心思,也不介意当一回暖心人。
“好吧,良大人不去,本王也不勉强,不过,良大人也不可心有负担,本王听说,自古以来都是良禽择木而起,良大人是真正的“良”禽,本王绝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奕…劻拉拢道。
“好,那在下就祝贺庆王如愿以偿。”
叶开倒无所谓,只是含含糊糊应付了一句,他倒不会真心认为奕…劻要委以重用,非常时期,彼此利用而已。
“时间不早,本王这就上路了,犬子已经联系好了各省的请愿民众,一路跟随,共同向载沣施压,良大人不去,真是可惜了。”
“好”
叶开皮笑肉不笑。
。。。。。。
为了营造出一种我为百姓代言的氛围,奕…劻可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先是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了大批请愿民众,号召他们一同到摄政王府门前示威,然后又提前告知了京城的报馆,让他们用镜头记录这难得的盛况,所以,当奕…劻一行人出现在后海湖畔的摄政王府时,自然是万众瞩目,呐喊连连,闪光灯不停响起。
“泽国公,盛大人,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一到场,奕…劻就看见了老熟人,虽然一向不对头,但眼下却是同一条战线的人,看来他是“众望所归”,奕…劻有点自鸣得意。
“为庆王添一助力尔”
两人作揖,略施薄礼,虽然算不上冰释前嫌,却是暂时合手,事实上,要不是叶开执意要求,载泽真心不愿理和奕…劻和气说话。
“哈哈,无论是谁,只要来了,日后都是有功之人。”
奕…劻痛快的笑了笑,面前的人群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道路,在一百多位官员大臣议员的簇拥下,奕…劻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今日,本王亲至此府,不为其他,乃是为我大清四万万民众喊一句话,内阁不立,宪政不施,本王决不罢休!”
底下响起了雷鸣式的响声,人群中央的奕…劻活脱脱成了一名街头政客,口号就是穿云箭。
声音之大,早就吵到了府里的载沣,他一宿未眠,此刻又不得不直面一只老狐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