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然:“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她惊道,“那不够啊。”
晋然转眸:“什么不够?”
阮云心有点虚,坐正了身子:“没什么。”须臾,又不甘心,“就不可能四五个月什么的吗?我看也有人谈恋爱谈了很久。”
晋然语气里毫无感情:“你也说了,恋爱。恋爱是爱,你问的是新鲜感,两样不同的东西。”
阮云终于叹气:“唉……”
晋然关心她:“怎么了,倒是跟哥说说,被男人甩了?”
阮云没搭腔这个问题,转而问:“有没有办法延长对方的新鲜感?”
晋然很懂的样子答道:“花样百出吧,多学习,多看看资料。”
阮云默不作声,视线折回了桌面。
过了许久,默叹了声气,继续投入工作。
被愁云惨雾缭绕的小打工人,晚上到家后忙完了猫咪视频拍摄又马不停蹄地打开电脑码字。
到了星期四晚上的时候,向静发来了消息,
妈妈:【云云,妈妈知道你挂心家里,但这不是你凭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事情。万一不测,你记住,好好在你的小安乐窝里生活下去。】
阮云赶紧拨了电话过去。
“妈,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向静在电话里平静诉与她,银行再次过来发出最后通牒,如不把利息补上,强制执行程序即将启动。
阮云是颤着手放下的电话,连成线的泪水无声从眼旁滑落。
她孤独无助地蜷在沙发角落里,看向套内面积五十多平米的小窝。
魔都房价之高令人咋舌,然父母爱之深切为之计深远,在她大四那年,向静就用尽毕生积蓄为她交掉了这套小房子的首付,为的就是预防这一日的到来。
她老早便对她讲过,将来有一天,要是公司实在撑不下去了,他们以资抵债后,她在魔都至少能有个容身之处,可以在这里展开她的小家庭生活,不至寄人篱下。
低泣难以消止,爱莫能助与悲闷交加而袭,将她的情绪围困渊底。她抱住膝盖,头深深埋下,肩膀因哭泣而一抖一抖。
最终,泪雨崩塌,倾盆而下。
哭到面前手机响了都听不见,她不停地抽噎,又不断擦干涌出的泪水,在悲伤的藻泥里深陷沉溺。
微信再度响起,震动声嗡嗡,她吸着鼻子,伸手去拿。
打开,贺北屿的消息映入了模糊视线,
北:【最后一天。】
北:【六百万。我说过,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