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策马接近马车,眼见道路将尽,缰绳紧勒在手中也未曾感觉到痛意,脑子里只想座下的马儿能跑得更快些。
好不容易伸手可及,秦琛正欲纵身跳上马车,却见叶锦衣一串动作,秦琛心下暗暗佩服,若是今日之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恐自己还不如叶锦华这般沉着冷静。
秦琛抬眼见路的尽头有泥潭一处,便已知叶锦衣心下打算如何,但他仍是放下不下,急急策马跟在车身。
只见叶锦衣抬斧奋力砍断缰绳,电光火石之间车身猛得向侧翻转一周,在泥潭中缓缓停了下来,四下寂静无声。
秦琛虽心中已有预设,但见这情况真的发生,仍心中一阵剧痛,赶忙翻身下马,也不顾污秽不堪,淌着泥泞直直来到马车前。
问渠和如许对视一眼,问渠下马同秦琛一道来查看情况,如许则是策马去追那惊了的马儿,总不能让惊马扰了行人。
叶锦衣甩了甩转得发懵的脑袋,感觉手脚皆与大碍,便急忙开口问道,“都如何了?”
车内陈设皆布置得厚实又暖和,一番翻转过后几人除了身上酸痛,倒也并无大碍。
叶锦衣这才松了一口气,车身整个向前往泥里陷,几人互相拉扯着在车尾蜷缩着,眼瞧着车头是出不去了,方才斧子也不知踪迹,叶锦衣正想着出去的办法,车外传来熟悉却有些颤抖的声音,“叶姑娘……叶姑娘?!”
白玉和珍珠也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白玉急忙说道,“大小姐,是世子!”又冲外头喊道,“世子,大小姐没事儿!就是里头出不去,您想想法子,可否将我们都送出来。”
秦琛听到白玉的回话,心中悬着的重石才堪堪坠地,但他丝毫也不敢放松。
下朝后便径直往这边来,故而也未佩剑,在四周寻了一圈,见不远处静静躺着的斧子,跨着泥潭几步捡起斧子,打量了一圈车背,找到几个关键处,秦琛沉声吩咐车内的几人道,“尽量靠车背远些,刀斧无眼,可莫伤了。”
车内几人保持着平衡尽量给秦琛腾地方,待位置挪定,叶锦衣平静了会儿心情,“世子,我们已远,劳您了。”
秦琛这才将车背几个链接处落斧,三下两下就将车背卸了个大半,问渠帮着往外头清着碎渣。
叶锦衣和秦琛见了个对面,叶锦衣见秦琛满身泥泞。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不知为何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秦琛随着叶锦衣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瞧着自己一身的狼狈,脸刷的一下通红,堂堂镇国公世子,一时间却在叶锦衣面前变得手足无措。
许是方才撞了嘴角,叶锦衣一笑又扯到了,冷吸了一口气。
秦琛把斧子一把塞给问渠,想伸手却又见手中沾了不少泥,便讪讪收回了手,“大小姐无恙便好,车内狭窄,还是快快出来吧。”
说着将卸下来的车背垫在泥潭上,供着车内三位姑娘少污些裙鞋。
缰绳断后马鞍对马的钳制也要小得多,马未被那根针刺,渐渐放缓了速度。
如许追了一段路程,在马将要冲出林子窜到城镇前将它制服。
如许见无异中发现,马鞍越靠近马身,马就颇为不耐的打着响鼻。他心下疑惑,将马鞍取下放在手中对着阳光查看。
马鞍一处反着光,如许伸出手来将那根拔了出来,这东西自然不会应该是在马鞍中出现的东西,若是有人故意将这东西搁在里头,其心可诛!
如许又重新上马,将那受惊了的马带上,同往原路返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