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锦衣搀着老夫人来到正厅时,叶铭远已和丫头口中的“镇国将军府的来人”同坐在位上了。
待老夫人细细一看,这哪是什么普通的“来人”,这明明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也就是叶锦衣生母的亲大哥,叶锦衣的亲舅舅程知鹤。
他同父一般都是武官,但如今也在朝廷位列二品。
老夫人心中暗道不妙,镇国将军府将嫡子都派了来,此番定是要将叶锦衣和叶锦墨接回去不可了。
厅内两人见老夫人和叶锦华来了,叶铭远起身迎了上来,“母亲带着锦衣来了。”
程家和叶府虽久未走动,但叶老夫人毕竟是长辈,更有一品诰命在身,程知鹤也就随着起身,虽未曾迎上去,也是一躬身。
叶锦衣见叶铭远迎了上来,也就将老夫人身旁的位置留给了叶铭远。
老夫人冲着程知鹤微微颔首,“是程将军来了?叶府不曾远迎,失礼了。”
在场的都是长辈,叶锦衣在厅中便停了步子,垂眸福身说道,“锦衣见过父亲、祖母。久未见舅舅,舅舅安好。”
叶锦衣生母在时同这个胞兄关系极好,程知鹤也自然疼惜叶锦衣,只是两家关系着实差了些,久不见叶锦衣,如今见上一面,自然是颇为感慨。
赶忙起身来到叶锦衣身旁,将叶锦衣搀了起身,“好孩子,快起身。”
老夫人和叶铭远见程知鹤这番举动,俱是有些惊讶,两人对视一眼,老夫人开了口,“舅侄相见实在是感人颇深,锦衣和程将军都快快落座吧。”
程知鹤和叶锦衣两人分别在主座两侧落座,正好是面对着面,程知鹤看着眼前这个侄女儿,再想到从未见过的侄儿,心中五味杂陈。
老夫人见状,又轻咳了一声开口,“听闻亲家母身子有恙,可请人看过了?”
程知鹤也不拖沓,直接起身向着老夫人拱手一礼,“叶老夫人,劳您费心了,家母身子已请太医瞧过。只是思念故去的家妹成疾,故而家父这才让伯玉来领一双侄女侄儿,以慰家母愁思,还望老夫人垂怜。”
这话压根就没和叶铭远扯上任何关系,只是对着老夫人
说道。
老夫人从未听闻将军夫人有疾的消息,但既然程知鹤搬出了太医,想来也不是假话。
但程家久不和叶府来往,如今破天荒的来了一趟就是在叶锦衣受了委屈后,老夫人噙着笑,“亲家可是听到了些莫须有的风言风语?”
其实老夫人猜得不假,这个消息就是方嬷嬷遣人给镇国将军府送去的,方嬷嬷作为叶锦衣生母身边的老嬷嬷,自然是镇国将军府的人。
叶锦衣昨日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岂能让方嬷嬷不气愤,这才破天荒的往镇国将军府传了信。
程知鹤一抬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反问道,“叶老夫人何出此言?”
很久没有人敢反问老夫人了,程知鹤这猛地一问倒还真问住了老夫人,半晌也未开口。
叶铭远见母亲如此,赶忙在旁解围道,“府中最近有些流言传得广,还望程将军莫要轻信了。”
程知鹤一丝眼光都没有分给叶铭远,只是说了句,“无风不起浪。”
这一句让老夫人和叶铭远都有些尴尬,老夫人只好望着叶锦衣,“大丫头,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