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气若游丝的叹惋从口中缓缓溢出。
“你在叹气什么?”
正在剑子仙迹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不解,几分好奇。剑子转脸,只见竹帘掀起,一个少年轻快地走进屋中。天真的容颜,纯澈的笑貌,映衬着周遭不染尘烟的明净。
“这位可爱的小朋友,是你救了我?”剑子出声问道,语音之中尤存气力不足的虚弱。
“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少艾老大。”阿九放下手中托盘,转眼来到床前,“你还没有说刚才是在叹什么?”
“无什,只是佩服自己性命够硬罢了。”剑子答道。
“有听没懂。”阿九抓一抓耳朵,头歪向一边。
嗯?猫人?剑子看着阿九露出的毛茸茸的尾巴,心下诧异。
“啊,对了!”思考片刻,阿九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道,“少艾说过,醒了就让你吃药。”说着转身端起一碗药汁,“快喝,快喝,冷了就没效果咯。”
“这碗药熬得精细。”剑子看着阿九手中巴掌大的一个药碗,不禁奇道。
“不对不对,这不是医你伤的药,这是麻药。”阿九解释道。
“麻药?何用?”
“麻痹你的味觉,让你感觉不到药汁的苦涩。”
剑子闻言,轻声一笑,“哈~正所谓良药苦口,我非幼龄小娃,你只管将药端来,不碍事。”
“哦。”阿九答应一声,放下手中之碗,转身端取正版汤药。
硕大的青瓷碗,浓稠的药液,扑鼻的苦香……剑子那深如古井的面容不为人知地抽搐了一下,默然三秒钟,“……还是先将那麻药端给我吧……”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看着阿九握着汤勺小心翼翼地吹着,剑子只觉他可爱极了。
“阿九,你呢?”阿九问道。
“剑子仙迹。”第一口药喝下,剑子答道,“不知恩公现在何处?剑子想亲自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呃……少艾他现在很忙啦……”阿九支吾道。
“有何为难?”看出阿九言辞中的闪烁,剑子不禁问道。
“无,喝药,喝药。”
冰湖之畔,很忙很忙的慕少艾正忙着和蠹鱼孙掐架。
“今天的馒头真是多,真是大,真是软,真是香,真是让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这样清雅的时光配上这样素雅的美食,真正惬意逍遥,一世悠然啊!”
“真正够多了!慕少艾,你无不无聊?”蠹鱼孙鼓起那不大的双眼,摇头晃尾,拍水掀浪。
一筐馒头,不吃,专门用来引诱它的馋虫,是说慕少艾真正无聊到可悲可泣了。大白馒头啊~若是它能上岸,早就一招将他平川定海了。
“耶~阿九难得一次发挥失常,做出此等美味,我当然要拿出来炫耀一番,怎会无聊?怎会无聊?”慕少艾斜倚在亭栏上,吞云吐雾地别具风情。
“真不够意思嘞,我只不过是给你的生活增添一丝情趣,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吧?”蠹鱼孙对着那筐馒头,望眼欲穿。
“呼呼~礼多人不怪嘛~”
“是‘人’不怪,不是‘鱼’不怪。”馒头啊~
正说着,忽闻屋内阿九急切地叫嚷起来,“少艾!少艾!”
慕少艾眉眼一动,眨眼间,就已身至屋中,徒留蠹鱼孙惨烈地哀嚎,“我的馒头啊!”
“少艾,他,将药全吐了。”一看见慕少艾进屋,阿九就扑上前来,焦急地说道。
“嗯?”慕少艾沉吟着,走近床边。
白色的轻纱,斑驳的血迹,此时剑子仙迹已再次陷入昏迷。
“少艾……”阿九在一边看着慕少艾为剑子把脉,眼中隐露关切。
“无事,”慕少艾将剑子的手腕捂进被中,“珍贵的药材嘛,难免有些脾性,要一下子适应多少有些难度,嗯……”
阿九摸摸自己的耳朵,“少艾,你是不是要离开?不用担心我,阿九已经不是小孩了。”
慕少艾闻言,温煦一笑,伸手轻抚阿九的脑袋,“真是知我者阿九也,我要外出寻找一味温和的药材,你留在谷内,没事去找蠹鱼孙玩,有事一定要记得放出追影,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