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邪丁恶最擅联手制敌,见战无极相当高明,知道普通手法不足以留住这年青高手。两人怪叫间朝战无极扑去,却于途中,丁邪突然缩到其弟身后,由两人变成一人。
这招和战无极的无定式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让敌人有无从下手之感。战无极一愣,便这分神间,丁恶跃起拳腿皆出,狂攻战无极的上三路。而丁邪则从底下如同陀螺般旋转滚至,张腿如刀,削往战无极的下半身。
两人看似同时出手,可落在战无极眼中,却知道半空的丁恶将落后丁邪一线。可这人拳风腿劲却隐隐封住自己上方空间,让他只得选择硬撼底下丁邪一途。
战无极很清楚,只要他去硬拼丁邪,将会陷入两人的合击之术中。到时如人入泥沼,脱身不得。
值此生死关头,他大喝一声。长枪闪电般刺向底下丁邪,上头丁恶嘴边方逸出笑容。却不料战无极枪势一改,竟不顾丁邪劲腿,黑牙上挑丁恶,一付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模样。
他这是在赌。
战无极虽不识得丁邪丁恶两兄弟,却从他们配合无间的攻击手段中看出这两人关系亲密。若非从小就培养出来的默契,是绝难在形势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还能够做出如此完美的配合。
如此一来,这份默契便成为两人唯一的破绽。像他们这般关系的人,是绝难忍受少了任何一人后的生活,所以必定相当重视对方性命。
可这些也不过是战无极的猜测,所以他只能赌赌看自己的运气。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一见战无极反挑丁恶,丁邪顾不得对他再下杀手。削往战无极腰身的劲腿改踢长枪黑牙,战无极哈哈一笑,长枪瞬间收回身后,原来他用的却是虚招,方能像现在般变戏法似的说收就收。
于是踢往长枪的腿直朝丁恶踹去,任丁邪见惯风浪也不由脸色大变。
趁两人手忙脚乱间,战无极争得一线时间,朝酒店窗户撞去。玻璃四碎,战无极已经半个身子跃出窗口。却在这时,一条皮肤苍白,青筋暴起的手臂当胸拍至。
时间角度无不恬到好处,取的正是战无极换气的短短瞬间。战无极万般无奈下,只得横枪格挡。
那人手掌拍在枪上,战无极只觉一股大力透枪涌至,直入体内。
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却加速堕下。
飞落中,战无极看到破碎的窗户旁站着一个脸色阴沉的年青人。他牢牢记住修罗门少主的模样,在落地前连续几个翻滚卸去劲力。等脚尖点及地面瞬间,又借力腾移,在瞬息间便没入古城巷道中,转瞬不见。
“此子殊不简单,破了我二位叔伯的联击之术,又中了我一掌却不死只伤,不知洗老师可认得此人?”修罗门少主丁忌淡淡问道。
在他身后,洗月白走了出来,摇头苦笑道:“我哪有不认识的道理。他是云南战天之子,名无极,在龙渊十席高手中排名第六,身手相当了得。不过,他怎么会回来云南?”
“这个问题不问也罢,反正死人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丁忌冷笑道:“眼下我门三十六地煞便埋伏在这古城四周,除非战家大举来犯,否则他战无极别想离开大理城!”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十一章 初抵异境
战无极提枪疾奔。
他脸色灰败,却是受了严重内伤的征兆。
修罗门的北冥鬼手和烈阳尊者的金刚八式同为正邪两道的不世硬功,那修罗门少主手底极硬。虽说他趁战无极心神稍滞时出手,但劲力直击战无极心脉,其功力之高只追其父丁恨,实是不容小瞧的对手。
战无极在之前于丁邪丁恶两兄弟联手下已经受了轻微内伤,再吃一记北冥鬼手,如今这邪功特有的阴冷气劲不断侵袭战无极经脉。可恨战无极却无法立时觅地疗伤,故每过一刻,他的伤势便会重上一分。
奔走间,战无极突然胸口一凉,体内灵劲循环中断,让他浑身顿时发软。脚下踉跄,战无极差点摔倒。他以枪身稳住身体平衡,几个呼吸,才把开始发作的内伤暂时压了下去。可此法不能持久,更忌与敌交手,否则伤势会来得更猛更烈。
战无极虎目略扫,目前他的位置距离大理东门只有短短百米不到。这段路间行人来往较众,无不对战无极这手持黑色长枪的年青人投以奇怪目光。
战家在云南虽有权势,可公然拿着兵器在官道行走难免惹来非议。战无极只得找一偏僻处把黑牙收起,然后扮成路人,拉低了帽子往城门口走去。
前方两名大汉朝着他迎来,他们有说有笑,背有行囊,看似远行至此的旅客。战无极也没多想,却在双方就要擦肩而过时,战无极眼前一黑,这两大汉却是微微分开挡住他的去路。
其中一名落后数分,另一名却伸手朝战无极抓去。
那人抓来的瞬间,袖中弹出尖刀落入掌中,大汉神情狰狞,刀尖往战无极胸口扎去。
战无极冷哼一声,强提灵气。手掌以巧妙手法切在对方手腕,那大汉手一麻立时尖刀脱手。战无极同时底下飞起一脚点中刀柄,尖刀如同冷电反朝大汉胸口疾射。
大汉色变,手忙脚乱地反捞住射来尖刀。而战无极趁机与他错身而过,肩膀往后头另一名汉子撞去。
那名汉子因为前方受同伴身体阻挡,并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见同伴往后稍移,战无极已经重重一肩撞来。汉子来不及反应,胸口被战无极撞个正着,立时闷哼抛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