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职尽责地进行着表演,其实对于首次同夏犹清的见面,我很满意。
第一,我达成了我的目的;第二,我没有扰乱“书”中的剧情。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一些细节问题上的处理。
看着羊咩此刻的表情,心知方才我和夏霁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我听说,我父母差点去外地的事情跟刚刚坐在车后座的那个男生有关,他好像叫……夏霁?商玦,你跟他很熟吗?”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羊咩的问题,我反问:“咩咩,这件事情,你是听谁说的呢?”
如无意外,这件事只可能是傅祁旸跟羊咩说的。
这个问题显然令羊咩有些不知所措,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他也没能道出傅祁旸的名字,而只是说:“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那一刻我真有些想笑,心道不愧是主角,为了保住自己“无辜笨蛋美人”的人设,他真是严格秉持着不在一个攻面前提起另一个攻名字的原则啊。
手轻轻拍在羊咩的肩膀上,为了更好地欺骗“书”,我自是也要保住专属于我自己的人设:“咩咩,这些事情太复杂了,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需要明白的是,我永远不可能去做伤害你的事情的……”
做一个心口合一的真正好人,无疑是困难的,但如果仅仅只是维持自己的人设,我想或许并没有那么困难。
“好吧,”羊咩抬眸看着我,撅起嘴,可算是表达了一回自己的心情:“可是……要是你跟夏霁的关系变好,我真的会伤心的。”
这是第一次,羊咩如此明显地对他人表现出了明面上的好恶。
我看着他,一瞬间我很想问他,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朋友?暧昧对象?但即使是朋友,也是不能限制对方交友的……而暧昧对象?他并没有对商玦做出任何明面上的回应,二者的关系跟情侣相差甚远,他能跟后攻众人打得火热而不问商玦的心情,那么我办事,又为什么要考虑他呢?
所以最终,我并没有直面回答羊咩的问题,我只是重新骑上了我那辆寒酸的自行车,回头对羊咩道:“坐稳了咩咩,我们回家吧。”
曾经那个兢兢业业的商玦在羊咩的面前积攒了足够多的信誉积分,此刻就算心有疑虑,脑子不算太聪明的羊咩也终究没有真正对我产生怀疑。
好吧,说是怀疑其实并不准确,因为既没有跟羊咩建立了什么特殊的关系,也没有真正程度上地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难道跟夏霁有关系对他来说就是背叛吗?当然不是了。
我没那个心思谴责他,希望他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地因为这些事来指责我。
自行车停在我家的大别墅前停下,羊咩略微有些怔愣,因为平时的商玦都是直接将他送到家门口的,“咩咩,”望着羊咩在夕阳中那张“纯情而又无辜的脸”,我说:“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勉强你了。”
“什么?”
羊咩愣住了,仿佛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声情并茂地,我念出了方才在骑自行车时准备好的台词:“用自行车载着你上学,可能只是一直以来我的一厢情愿。”
我是不是一厢情愿我不知道,反正在方才在“书”的描写中,羊咩应该认为我是一厢情愿的。
“啊……怎么会呢?从来没有这种事……”羊咩话还没说完,我便再度打断了他,“其实,我何尝不想载着你风风光光地去学校,但是我害怕那样会为你带来压力,但今天,看见夏家两兄弟,我忽然明白了,咩咩……”
老实说,对于骑自行车这件事情本身,我并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我只是受够了羊咩“软糯的哼歌声”,也不想载着他每天吭哧吭哧骑那么远的距离。
这种事没了我,还有傅祁旸宋子明夏犹清这三个傻der抢着去做。
我这个人有心理洁癖,只有喜欢的事物才想要捧在手心。
于是我跟羊咩说,以后如果怕迟到,我会叫家里的司机载着他跟我一同上学去。
羊咩答应了,根据“书”对他的心理描写,我知道他其实觉得坐车比坐自行车后座更舒服一些。
所以“书”出现之前的商玦终究还是没能一眼看出羊咩的真心啊,怪不得只能当个攻三了。
跟羊咩道了别,在管家的安排下,我坐在仅有我一人的餐桌前,享受了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虽然没人管着我,但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个家挺没意思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我掏出手机,果不其然看见了来自夏霁那犹如炮筒子一般的轰炸短信——
“谁跟你交易了!少自作多情!”
“谁叫你擅自跟夏犹清说那些话了?是不是有病?”
“你要是真敢跟他见面,你就死定了。”
“我没骗你,你!死!定!了!”
看着这些暴躁的文字,手扶额,心说这夏家小少爷还真是容易炸毛,这毫无威胁性的话语,看着甚至让我觉得挺好笑的。
“谢谢你的引荐,夏公子,能跟令兄见面是我的荣幸。”
发送失败,看着文字后方那刺眼的红色叹号,我这才知道原来夏霁是将我从黑名单中放出来说完那番话之后……又将我拉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