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亲口告诉我,他在军营里找过其他女子!”
“什么?”孙畔青听得十分震撼,所理解的意思比胭脂说出来的更歪曲,“他因有了别的女子就要打你,男子打女子,哪有这样的?负心汉!”
“……”也,差不多吧。
算了,不做多余的解释。
眼眶泛红不过一瞬间的事。
胭脂就如对谢留那般,重施故伎。
剩下的任由孙畔青说什么,她都只管遮面抹泪,概不反驳。
孙畔青见她哭声不大,却怪惹人心疼的,同情道:“这样不行,要不要我帮你找他说说去?”
胭脂愣住,受惊地摇头摆手,拒绝道:“不妥不妥,你怎么说得了,你做不了主。”
耿直如孙畔青,她脱口而出:“我,我做不了,那谁做得了?”
鱼儿咬钩这一刻,水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简直叫垂钓的人欣喜不已。
胭脂擦着透红的眼角,面露为难,“总得是个男子。”
“而且还要会讲道理,最好读过书,能以理服人。”
“这……”
哀愁的叹息让她连眉目间都透着幽怜之相。
胭脂凄然摇头,拽紧孙畔青的衣裳,通情达理道:“还是算了,我夫君一个大老粗,他能听进去谁的话?我就是羡慕你,阿青,幸好你还有个兄长,以后出嫁也不用担心受欺负。”
“你兄长风……他肯定会为你撑腰的。”
胭脂是孤女,身世很凄苦,这大家都知道。
甚至她为了活下去迫不得已冲喜嫁给傻子夫君,后又把傻子送上战场这种事,都能在她说辞下渐渐演变成妻子的“用心良苦”。
战事频出,世人都贪生怕死,更怕没有饭吃。
有些地方营生都是问题,若不是京都有一国之主坐镇,恐怕京都城里早就因涌进来的大批流民乱成一团。
如此还不如去军营,上了战场不管早死还是晚死,好歹有军粮先养着。
这一看,反而衬得她很有先见之明。
不是毒妇,而是“贤妻”。
可是孙畔青的兄长,孙长风在京都书院读书,书院近来又在准备院试,许多学子都为了考个好成绩而放弃了中秋回家的计划。
他真能为了胭脂的事,特意跑回来一趟?
胭脂见好就收:“罢了,偷闲不得了,我去看看花糕蒸熟了……”
孙畔青叫住她,“胭脂。”
她站住脚步。
孙畔青下定决心:“还是让我兄出面为你做主吧,他肯定不会见你受欺负的。”
温风送来胭脂委婉的声音,“这怎么好意思,他还在备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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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人还是殷切地回头,满是期盼。
孙畔青:“兴,兴许呢。”她也有些心虚了,可胭脂一旦握住了,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她需要孙长风,比任何时刻更需要他。
如果她不想跟谢留拜堂成亲的话……
她像只花蝴蝶轻盈地就绕了回来,紧挨着犹豫中的好友。
胭脂娇声蛊惑道:“青青,秋凉了,你上回不是说给你兄新作了一身衣裳?做好了吗?我们给他送过去好不好。”
要去京都书院,仅靠胭脂一个人是不大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