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十多年了。”庄书兰回了一个笑容,“岁月如梭,一晃就过了这么些年,如果今天没遇着你,我还真以为那边的世界只是一个梦幻。”
“呵,看来做梦的还不只是我一个!”杜晓月惆怅而淡淡的语调就像是在说天气一般,“可真若是梦就好了。”
庄书兰沉默了,她一直都在这个世界里努力地活着,努力把那个世界的一切当作是梦,努力让自己不去揭心灵所空缺的那部分,然后过好每一天,只是今日今时,遇到一个与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女人,一切,再也无法淡定了。
庄书兰打量着这个来到这个世界多年的女子,没有追问她在那个世界的事,也不问她在这个世界里有什么奇遇—— 有些事,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姨。”庄书兰对着不明咎里的飘姨轻笑着说,“今日我们就谈到这里吧,我与这位杜夫人一见如故,想请她到茶楼里喝杯淡茶,就不培您了。”
“好!”飘姨点头,虽然深刻怀疑庄书兰话的真实性,但她不是个追根到底的人,一直以来,庄书兰都未真正地向她表露过什么心迹—— 这孩子一直防着所有的人,唔,或许现在可以除开她的夫君吧。
等飘姨离去后,庄书兰才与杜晓月缓步而行离开这条宁静的小街。
“杜夫人,您有听说过红绸、青竹两人吗?”庄书兰边走边问,将心中的疑惑托盘而出,一直以来,红绸与青竹偶尔间都会提及斐亚的皇后,一个叫杜晓月的女子,说着她们所共有的回忆,每次庄书兰听到她们的谈论时,总会有些怀疑,怀疑那个斐亚的皇后也跟她一样是穿来的,可世间的奇女子太多,她不敢仅听片面之词就肯定斐亚的皇后是穿来的。
而现在,刚好这名女子叫杜晓月,她说她来自大海的另一端—— 庄书兰记得书上有写大海的另一端就是斐亚皇朝。所以,她深刻怀疑这个杜晓月就是红绸、青竹口中所提及的斐亚的皇后杜晓月。
“认识,她们曾经与我很亲近。”杜晓月微微有所踌躇,但还是如实回答,语气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真的?”庄书兰面色一喜,向前跨了一步,与杜晓月面对面,神秘一笑,“那么,今日将会有一场戏剧性的认亲会了。”
杜晓月怔了怔,紧盯着庄书兰的脸庞,忽然间觉得这个叫庄书兰女子的脸与红绸有着那么三分的相似……顿时一下子也明白了,红唇微扬:“那我先得准备好锅碗脸盆桶了。”
“为何?”庄书兰一时间没意会到杜晓月的意思。
“用来接眼泪啊,免得见了她们后,她们的泪水把我淹了啊!”杜晓月笑呵呵地伸手捏庄书兰的脸蛋儿,“哈哈,看来你得改口叫我姨了,小侄女啊!”
“没关系,这只能证明我比你年轻!”庄书兰也不示弱地回赠,“我猜着在那个时代里,我们绝对相差不会超过十岁,而在这里,你可是大我二十多岁啊!”
女人的年龄问题是女人心中的永恒问题。
“自我心理安慰,对于你这种心态,我也很能理解的!平白无故地就这么小了我一个辈份,任谁也不想啊!”杜晓月怜悯地摇头叹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倚老卖老欺负小辈的!”
“哼!你的话我能信吗?”庄书兰反问,从红绸那里听得太多,对这位斐亚国皇后的人品,她还真不敢特肯定态度—— 因为红绸在说完杜晓月后,总会提一句“在某些方面,你跟皇后娘娘真的有相似之处呢!”
既然有相似之处,所以,庄书兰就更得怀疑了,因为她自己对自己的人品都不敢特以肯定态度—— 很多时候对待想整的人,明的不来,但暗的是一定要整回来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杜晓月微挑眉。
“没什么!”庄书兰在要时间就察觉到一股压力,微叹这人做皇后几十年还真不是白做的,就这么挑眉一个小动作,也能让人有股无形的压力啊!
猛地,庄书兰想明白了,可能真的是年龄的关系吧,以自个儿现在的气势还真不是这个叫杜晓月的对手呢,也许真得炼个一、二十年吧!所以呢,真要叫杜晓月一声小姨之类的称呼,也不算太吃亏……是吧?!
“没什么那就快带我去见她们吧!多年未见,物是人非啊!”
这些年,谈文昊渐渐将朝政交给太子打理,杜晓月与他则是称着空闲之时,游历山水,倒也自在得起。又想着飘零海外的红绸与青竹,因而今年也飘海过来了,怎么料得来大东朝京城的第一天竟这样巧的遇着一个与自己一样来路的灵魂,同时又得到了红绸与青竹的下落,看来,老天还真是厚待她啊!
“呃……等一等。”杜晓月忽又停下了脚步,略带抱歉地对庄书兰笑笑,“我丈夫还在那边闹市中,我想先过去寻他,免得他担心。”刚才趁着谈文昊不注意时一人溜了,这会子他应该发现自己溜了吧,更应该是急得抓狂了吧!
“好!”庄书兰不反对,同时也联想今日自己出门时也是溜的,司徒明锐常三令五申要求自己出门时定得跟他说一声否则受罪的将会是自己……唉,现在是否得在他还未下朝之时溜回去?
“呃……我也有点急事,不如这样吧!”庄书兰打着商量说,“你找到你老公,然后你们就到顺静王府来找我们吧,我现在立即回去安排你们的住房等等事宜!”
“好。”杜晓月一心想着谈文昊,也没多加理会了,更没问顺静王府的地址,只是略点点头就急急地往闹市那边跑去。
庄书兰也没多耽误一秒,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去,同时直盼着司徒明锐被皇帝绊住了脚,没有回府!唉,其实庄书兰有时不明白了,她只是偶尔提过想出去游玩山水,又没有提及她会立即行动,司徒明锐总是以为她是行动派,哪天想走时直接就走了,搞得她像犯人一样,独自出门就得向他打报告。
其实这样也很好啊,说实在的,庄书兰很享受司徒明锐这种紧张的态度,所以,每隔一些时日,都会避开他的耳目,溜出去趴趴一天才回去,但这样的结果就是……
“庄书兰,你又溜出门!”刚绕入另一条小胡同,一道从天而降的声音让庄书兰脚步停了停。
转身,就见着一张笑得像是狐狸的脸,庄书兰暗自寒颤一下,这笑容太具有威胁性了!再打起一个为难的笑容,直直地走向他,苦着脸说:“老公,我错了。我该在家里好好养胎的,你就别生气啦,下次再也不会了!”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几百遍了,能否换点别的?”司徒明锐有些无奈地质问,这次怀孕,胎儿不稳,第一个月时,差点小产,现在才第三个月,正是要好好静养的关键时刻啊!
要换也可以啊,那就得下次再想了。“呵呵!老公啊,我觉得我的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们是不是得回家去找个御医什么的瞧瞧?”庄书兰轻轻柔柔商量地问。
“你……”司徒明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快步走到庄书兰的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她抱入怀中,眉头皱紧,“别担心,我们马上回府。”
“嗯。”将头深深理入这个熟悉而又眷恋的怀抱,庄书兰暗地里发笑,这肚子舒服不舒服只是她一句话的事,而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你不必紧张我哪天出门而不回的。”庄书兰闷闷地小声说,“没有你培,再好的山水也勾引不起我的兴趣了。”
司徒明锐心中一暖,不由地一笑,收臂轻轻收拢,抱着庄书兰穿过另一条胡同,直奔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