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鲸怔了下看向他,问道:“你不喜欢吗?”
蒋燃手指摩挲着杯子,动了动,非常有技巧地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你的手艺很好。”
好什么呀?她这个糊弄学大师大概是在家里都没怎么进过厨房,做的东西让他这个过于会花言巧语的人都夸不出来。
林鲸喝着白米粥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强健的体魄是做好一切的前提。”
蒋燃说:“这话是爸的风格,他教你的?”
林鲸昂着头,白了他一眼:“走开,这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食堂里的标语。”
蒋燃开玩笑:“哦,记了二十年,看来你有好好实践。”
林鲸摇头:“早餐是我们俩一天唯一能够保证在一起吃的饭,还是要好好对待,要不然我们就是单纯的室友关系啦。”
她笑得漫不经心,又别有深意,期待地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
一瞬间,蒋燃的手随着大脑的指挥,去摸了摸她,然后两个人额头抵着依偎在一起,“一起吃饭也叫饭搭子。”
林鲸笑笑,“后面再慢慢做加法呗,不急。”
共同奔向同一个目标,生活在一起才有意义。
末了,蒋燃又问她:“那我是好养还是难养?”
林鲸说:“当然是甜蜜的烦恼啦。”
林鲸看似是娇养出来的女孩子,身上的确有娇气,但是却不娇柔,她心里拎得比谁都清楚。自然蒋燃早年看到过母亲作为全职主妇的辛苦,是不为旁人所见的。
他不希望林鲸被这种生活所困,但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想要维系感情,若是不想渐行渐远,难免有人要做出妥协和让步。
这个难题一开始蒋燃甚至都不觉得是问题。一个没有孩子又不缺钱的家庭,能有什么可供操劳的?矫情什么呢?
但是真要和林鲸易地而处,或者姜姜出生以后他不得不被捆绑在家里,才发现任何一件事都不简单,更甚者说,每一个妈妈逐渐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都是遭到生活慢性折磨。
蒋燃说不希望林鲸被生活的鸡零狗碎困扰是真的,但是享受林鲸带给他的好也是真的。
再比如,他生活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女人的痕迹;她的品味,她喜欢的味道,她的风格和消费观念。
他走出家门,别人几乎一眼就能判断出他是已婚人士。
这放在以前是没有办法想象到的。
那天蒋燃回公司开会,在电梯里见到一个外地过来的同事;对方四十多岁,结婚多年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标准的好丈夫好爸爸;一见到他就一脸神秘的笑,又拿拳头捯了捯他,“jason,你果然是结婚了啊,有模有样的。”
这不算新闻,三个月过去了。蒋燃转着手机目视前方,便聊了会儿天:“你无不无聊?”
同事夸张得摇头叹气:“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蒋燃手从西装裤袋里拿出来,检查了下自己,他的婚戒并不明显,手机屏幕就是出厂设置的,和林鲸无关,甚至他当天穿的是一套很普通的商务装。
同事抬手抚了一把他的领带和领带夹,“你以前不是这风格的,现在变化很大,还是这么个牌子。”
蒋燃皱了皱眉,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妥,但看着的话隐隐又觉得的确不太对劲,于是抬手扯了领带夹和口袋巾。
被同事拦住了,“别别别,这样很好啊。”
蒋燃不明所以。
同事又说:“啧啧,好看,有人打理的生活就是好。”
“这样多好啊,现在年轻人不是都流行在男孩儿手腕上套小皮筋儿吗?虽然不适合你了,但是你老婆这办法也很高端,给你身上贴了张醒目的‘已婚’标签。”
蒋燃完全听不懂对方说的小皮筋儿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方的意思大致明白了,他身上的确有了另一半的痕迹,有点类似狗狗撒尿圈地做标记的意思?
他在比喻这方面不如林鲸,这有点不恰当,但意思是一样的。
他回到办公室,问叶思南小皮筋儿是什么意思;叶思南迅速给出一段解释,惊诧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林鲸在你手腕上套皮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