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见着陛下如此愤懑,显然很是介意了。
她思忖片刻,觉得自己得先请个罪,话还未出口,司马策又道:“朕自然信得过王弟,你若是想在此处给朕指天誓日就大可不必了。”
易禾闻言,心里稍微不那么沉闷了。
只要陛下信得过司马瞻,其他就无甚要紧。
“微臣有罪,近日为世子一案确实出入过王府两回,但事已密成言以泄败,是以并未请示亲王府署臣,晋王殿下人品贵重匕鬯无惊,陛下即便信不过微臣,也该信得过殿下。”
司马策望向窗外,长久不言。
这个易禾,看神色是一副小心翼翼,听言语分明字字在说:我没错。
用绕指柔对付金刚钻,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朕听这意思,你是因公忘私?”
易禾没回应,只是又将腰背躬了躬。
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她。
司马策微微叹息:“你可知这个私,就是最要命的。”
……
易禾静了静神,总觉得陛下话里有话。
是了。
她是个断袖,陛下是担心他弟弟常跟自己一处,早晚连清白都没有了。
毕竟晋王殿下活到二十几岁,连个妾室都不曾纳过。
在多少人眼里,他还是棵冰清玉洁的小白菜。
而自己则是……算了,不提也罢。
就算他俩清白,但架不住言官御史喜欢风闻奏事。
若真有人借机推波助澜,将一些流言蜚语上达天听,确实让陛下难办。
也难怪他因此忧心。
话到此处,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替陛下松一松这根弦。
“微臣还是方才那句,陛下信不过微臣,难道还信不过殿下吗?”
我虽然是个断袖,但司马瞻不是啊。
谁还打量我能将勇冠三军的晋王殿下驱使在床榻之间吗?
给她贴金这么下血本的?
“陛下,微臣虽是断袖,但从来断的有骨气。”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她入仕这些年,可有哪位俊俏臣工劾过她形容猥琐以势压人。
司马策听得她这句,眼神中明显挂了一丝无奈。
易禾看见玄色的龙袍拂过她的鞋尖,终于走到旁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