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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禾不再搭理他,自己坐着闭目养神。
打了个盹的光景,再睁眼时,外头的风声好像止了,雨声也开始稀松。
她起身走到门口,山林中一片迷蒙混沌,竟看不清是雨是雾。
这会儿料想不会过申时,要是这个时候下山,只要小半个时辰不再下大,还是可以回城的。
大不了就是糟蹋一件衣裳。
“回来。”
司马瞻在室内催促了一声。
她依言走回火堆旁,确实要回来,只是站了这一会儿,就觉得好似叫凉风冲了胸口,寒意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原是想请司马瞻的示下,是不是可以先下山去,却发觉他神色有些凝重。
再看向旁边的拂尘子,早已正襟危坐,此时也有些警惕。
奇怪,难道他们二人在比一二三木头人?
“殿下,现在雨住了,能否下山?”
“下不得了。”
他话刚说完,火堆里爆出一根燃了一半的柴棍,恰好嘣在易禾身上。
她吓得马上退了两步。
接着头顶传来一阵闷闷地噼里声,细听了片刻,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大。
“下雹子了?”
……
司马瞻跟拂尘子几乎同时起身。
“这回人多。”
“至少几十个。”
“你带了多少人?”
“就一个,在山下。”
“怎么打?”
“你左我右。”
他俩商量完,就一起出门去了。
这几句话,易禾听懂了。
可是谁来管她呢?
她抄起一根柴棍,在手里掂了掂,又扔到地下。
在破庙里四下张望,发现墙脚里倚着一个掉了把儿的锄头。
她寻了根木棍塞进铁圈,又用砖头使劲将铁铸的锄头砸进去。
拎起来杵了几下,很结实,应当比柴火棍顶些用。
她把还未烧烬的柴火灰用锄头攒起来,攒成一堆。
然后将锄头埋了进去。
眼下只能自求多福了,她手里的锄头可能打不死人,但至少能烫得他们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