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火花落在红色的丝绒地毯上,有人在混乱中打碎了酒杯,火花顺着地毯带起火焰。
“我靠!怎么回事啊!保安!保安!”
“起火了,我身上着火了!”
“……”
酒会现场的中央空调极度给力,大家穿的衣服都不算单薄,更没有出席这种场合还考虑服装布料防不防火的必要。
现场的骚乱很快扩大,大多数人像无头苍蝇般躲避着坠落的火花在屋里乱窜。通往小门的路径变得漫长又艰难起来,余时年的视线被四溅的火花短暂阻挠,就在他奋力推开人群时,又是“砰”地一声,会场的灯灭了。
四周,只有不断燃起的火花,将众人惊恐不安的脸照亮。
……
走廊。
覃安推着许婠从小门出来,门口正对着两部电梯,但覃安看也未看一眼,便快步推着许婠拐弯走向另一端。
“你做了什么?”
一出门,不过片刻,墙壁内便传来骚乱的尖叫声。
覃安脚下生风,动作迅速间也不忘回复许婠:“没什么,就是小小的餐前加餐。”
他话音刚落,几秒钟后,走廊的灯“唰”地一声灭了。
黑暗里,覃安的眼亮得可怕:“他们现在可顾不上你。”
说话间,走廊到了尽头,覃安动作麻利地拐弯。
几乎是同一时间,余时年也从小门出来。走廊上空无一人,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其中一部电梯,按了开关,走了进去。
而这一幕,在拐角处的许婠并不知晓。
她的眸子在黑夜里意味不明,突然道:“你又被抛弃了吧。”
这句话来得突兀,但覃安几乎在瞬间听懂了许婠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事。你母亲为了钱放弃了你的抚养权。拿着钱就回国外逍遥,把你丢给不爱你的父亲。一个不受宠爱的私生子,以为能被其他人眷顾,但是现在……覃安,上次被我破坏计划后,你被抛弃了。所以才气急败坏,不顾暴露身份地站在台前做这些……”
许婠的声音不带感情,既不刻薄,也没有嘲讽,仿佛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
覃安脚步一顿,推着轮椅的手捏紧,露出暴起的青筋。
“真可怜。”许婠平静地说,掌心却突然一翻。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她指尖泛着冰冷的银光。
覃安反应过来,从翻涌的怒火中回过神来。
她是故意激怒他的!
他猛地一退,躲开那道刺向他手臂的银光。许婠等的就是现在,身下的轮椅在男人突然松手间,轻微滑动。许婠骤然起身,手里的别针一松,双手抓起地上的轮椅,猛地朝覃安头顶一砸。
“砰!”
慌乱中,覃安只来得及用手一挡。
巨大的力道下,让他的身体不自觉踉跄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