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痛失主帅之位,诺敏把账都算在了明玉身上:“是,墨尔根代青舍不得长姐,一时情难自已居然在出征之时,不顾忌讳,扔下一众将士,骑马带长姐出城散心去了。”
说着诺敏唇角含笑地看向明玉:“长姐现在才回来,想必玩得很开心吧。”
出征仪式,女眷只可远观,连说句话都是忌讳。
带女人同行,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大福晋特别在意这个。
虽然错不在明玉,可多尔衮出征在外,大福晋的一腔怒火肯定要明玉承受,罚跪都是轻的,随便撩拨几下打板子也不是没可能。
等撩起衣裳,当众挨了板子,颜面尽失,看明玉还有没有力气口出狂言。
“我等可是一早就来给大福晋请安,大福晋问起长姐,达哲说长姐身上不舒坦,下午再过来。”
诺敏边说边看向大福晋,大福晋的一张脸果然全黑了:“我瞧着长姐神清气爽,倒不像不舒坦的样子,想来骑马出城吹了冷风也并无大碍。”
又看达哲:“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不但不禀报,居然还替长姐隐瞒,帮着她欺瞒大福晋!太不应该了!”
达哲不是一直巴结明玉吗,也别想置身事外。
达哲没想到诺敏会当众跟明玉翻脸,把这件事给扯了出来,慌得要跪,抬眼见明玉并没起身,欠了欠身子又坐下了。
明玉稳稳坐着,眼风扫过坐在大福晋身边服侍的侧福晋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抬头,不明所以地回望过来。
明玉眯起眼,布木布泰唇角抽了抽,站起身硬挤出一抹笑:“新婚不到一月便要出征,委实强人所难,墨尔根代青情难自禁也是有的。况且此事是墨尔根代青所为,错不在明玉,还请大福晋明鉴。”
诺敏有点傻眼。
布木布泰不是才被明玉抢了一车花,上门讨要未果,最后只拿回三十几两银子,几乎沦为笑柄。
她这时候不跟着落井下石,怎么还帮明玉开脱上了?
谁不知道布木布泰是大福晋的亲侄女,虽不得大汗宠爱,却深得大福晋信任。帮着大福晋打理汗王宫多年,在大福晋面前比圣宠不衰的海兰珠还有体面。
大福晋黑沉沉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朝布木布泰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转身拉过明玉的手轻轻拍了拍:“难为你了。”
多尔衮不是第一次带兵出征,出征的忌讳明玉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况且明玉是女人,女人出嫁从夫,事事都要顺着男人,多尔衮硬拉明玉上马,明玉怎么敢拒绝?
大雪停了没几天,外面还是冷,这时候骑马散心,没把人冻坏已经是万幸了。
“玉儿说的对,错在多尔衮,不在你。”大福晋瞧着明玉穿得单薄,年纪又小,比她的大格格还要小上几岁,不由心生怜爱,吩咐人把去年多尔衮春猎时献给她的玄狐皮拿来几张赏给明玉做斗篷。
大婚之后一直见明玉穿玄狐皮的斗篷,大福晋以为她喜欢。
明玉起身谢赏。
诺敏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说明玉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不罚也就罢了,居然有赏。
还有没有天理了?
“大福晋,若以后人人效仿……”诺敏气不过。
大福晋嫌她话多,白了诺敏一眼,对明玉和蔼道:“虽说女子出嫁从夫,要事事顺着男人,可明知他做的不对,也要想办法规劝。”
大福晋想了想又道:“不罚你恐难服众,我便罚你禁足一个月,在家中面壁思过。等多尔衮回来,我再找他算账。”
明玉再次谢恩,这次比谢赏看起来还开心。
诺敏气得心口疼,这是禁足吗,这分明是放了明玉一个月的假好吧。
连进宫伺候都免了。
“大福晋,这不公平!”诺敏气狠了,嘴比脑子快了一拍。
大福晋看向诺敏,目光犀利:“怎么?你对我的处置不满意?”
大福晋是诺敏名义上的婆婆,又是汗王宫里最尊贵的女人,诺敏怎么敢不满意,只得忍着心口疼,讷讷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