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这呆子居然向他弯腰施礼,在他以为这人精神失常了的时候,听他口中呼道:&ldo;韩姑娘也来了,在下让韩姑娘见笑了。&rdo;
&ldo;……&rdo;
什么见笑?徐呈一愣,这人怎么突然变乖,听他话音再看他这形貌,难不成是遇到心仪的姑娘了?
徐呈心想如此正好,丢脸丢到喜欢的姑娘面前最好,他回过头准备看一眼这个让陈嗣冉心仪的姑娘,这一回头挂在他嘴角的那抹笑瞬间消失无踪,抓住陈嗣冉的手也不自觉垂下。
那姑娘长得杏眼桃腮,眼眸如幽潭正冷冰冰的盯着他。
这种震惊,是徐呈生平头一次,他不怕鬼神,不信苍天,自认即便来了妖魔鬼怪他也能镇静自如,此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好一会后嘴里才蹦出两个字:&ldo;宁泽!&rdo;
瀑泉亭中沈霑还在上面,稍有不慎被他看出端倪,宁泽想整个弓高侯府恐怕就要走向末路了。
她此时不能开口说一个字,一旦开了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她对着几人行了个万福礼,绕过这三人,出了芳林苑。
宁泽回头看了徐呈一眼,如果有机会她也想拿把火烧一烧他,亲口问他一句&ldo;疼不疼?大火烧在身上疼不疼?&rdo;
作者有话要说: 三百六十病,唯有相思苦,出自冯梦楼《醒世恒言》。本文虽然有真实地名,真实年号,但是架空明,本文许多成语也是清才有的。另:渣男会有他该有的结局的,别气。
第27章同株
走过去的那抹身影窈窕纤细,似乎瘦了许多,人看着也多了清素少了俏丽,像是宁泽又不像,徐呈不过愣了片刻便追了上去,是人是鬼他都要瞧个清楚。
&ldo;宁泽&rdo;这个名字被徐呈这么轻易坦然无畏的叫出口激的陈嗣冉心里火起,&ldo;韩仪清&rdo;一离开,他不再那么拘谨,指着徐呈骂道:&ldo;厚颜无耻的小人,宁姑娘的名字你怎么还叫得出口!&rdo;
见徐呈似乎又要去纠缠&ldo;韩仪清&rdo;,陈嗣冉更忍不得,忙张开双臂拦他,却被他撞开倒在了花丛中,压倒了一丛菊花,再站起来时徐呈已经冲到了圆洞门口。
他忙爬起来,急跑几步拽住了徐呈,而徐呈也抓住了宁泽,三个人你甩我我甩你,谁也没甩脱了谁,互相拉锯成了僵局。
徐呈的手触到她的那刻,宁泽心里翻涌一阵,像是吃坏了东西,有些恶心,绵绵密密的激的她好像得了恶寒之症。
那手抓的太紧,手骨都被他压迫的仿佛将要折断。
&ldo;你个登徒子,放开我们小姐!&rdo;菱花也过来掰徐呈,奈何女儿家力气终究不如男子,那手没被她掰动分毫。
宁泽听到登徒子三个字,心里像月破乌云似的,她不由得笑了笑,菱花这一句话照亮了她的处境!宁泽被抓住的是左手,她的右手早上过来的时候被采苹套了个竹节纹银质的手镯,她用拇指勾住手镯,用上全身力气挥了一巴掌。
&ldo;啪&rdo;一声响,惊坏了许多人,徐呈被她打的脸一歪,保持这个姿势好久,才转过脸带着些不可置信看着她。
&ldo;放肆!&rdo;宁泽喝道。
她现今是什么身份?将来又是什么身份?以她的身份来说这么打徐呈一巴掌似乎不为过。她打完了因为生气和激动,红了眼眶,不自觉落了两滴泪,看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一副被轻薄了的样子
徐呈被打懵了,陈嗣冉也有些被吓到,抓住徐呈的手放松了几分,被他一甩甩开了,徐呈抬手擦了擦嘴角,见手上都沾了血,他这一生可还从未被当众羞辱过,愤怒瞬间占据上风,哪里还管这人是宁泽还是别的其他人,手一拧,拽的宁泽一个踉跄,怒道:&ldo;你敢打我!&rdo;
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可恨的是也只能甩他一巴掌,做不成别的。
宁泽冷笑看他:&ldo;你可知道我是谁?&rdo;
是谁又能怎样,徐呈自认平日算是和善的,一般人来招他他也不在意,可是这不代表可以羞辱他。
&ldo;我是弓高侯府的韩仪清,你舅舅未过门的娘子!&rdo;
徐呈笑了笑,玩笑也要适度,这种托辞骗骗小毛孩子也就罢了,张口想讥笑她,却见她眼中带着轻蔑和嘲讽。他愣了愣,想了想她似乎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目光里带着怀疑审视宁泽,这姑娘也不慌不忙的回瞪他,似乎不像是作假。
沈宜鸳虽然不喜欢&ldo;韩仪清&rdo;,却不能眼见着徐呈犯错,走上前拉了拉徐呈道:&ldo;阿呈快放手,这位确实是弓高侯府的二小姐。&rdo;
徐呈抓人的手僵住,被他抓住的手臂瞬间千斤重似的,他有些不敢置信,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他又打量了宁泽几眼,此前越看越像宁泽,现在越看又越不像了,沈宜鸳一拍他,他连忙松了手,高涨的气焰瞬间熄灭,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闯了祸。
宁泽再不搭理他,带着菱花坐上软轿,一路被抬着出了魏国公府。
沈宜鸳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涌上些疑惑,问道:&ldo;韩姑娘和宁家的那位姑娘很像吗?&rdo;
徐呈还处在震惊中,生怕被他小舅知道这事,慌张的左顾右盼正见吴青石从山道上的一丛红黄相间的花中露出头来,顿时急的不行,忙道:&ldo;小姨,我要去陪着外祖母,我先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