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住回了寝室。
贺白一看到他就问:“裴清你身体好点了吗?”
没等裴清回答,贺白又迅速地接着说:“你和路子也算有缘了,你生病那天他刚好也头晕。”
然后还看了一眼路炎鸣:“是吧路子。”
路炎鸣正背对着他们,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此刻指腹紧压在书页上,听到贺白声音也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手开始无意识寻找着放在桌上的杯子。
裴清明白了什么,对贺白道:“已经好了。”
贺白笑嘻嘻地把手搭在裴清肩膀上:“你不在寝室这段时间我们都可想你了,尤其是路子,他想你想得是吃不下饭,睡不好——”
“咳咳!”路炎鸣一口水还没吞下去,就听见贺白这话,顿时呛住,连咳几声,脖颈上的青筋都现出,“你瞎说什么!”
贺白:“路子害羞,这些话说不出来,就由我来说了,路子最——”
“闭嘴!”
贺白不以为意:“路子可是当着我们的面……”
路炎鸣简直听不下去了,就贺白长嘴了是吧,那一张嘴叭叭的咋这么能说?
他站起身,狠狠地回过头,恼怒地盯着贺白,贺白嬉皮笑脸,而在贺白身旁的裴清,眼中清澈,笑意浅淡,正看着他。
路炎鸣不自在地避开了裴清的目光,唇微动,无声地骂了个贺白傻逼。
接着抬步就走,夺门而出。
贺白看着路炎鸣的背影,有点摸不着头脑。
路炎鸣这是怎么了?不是他自己说的要他们对裴清热情点吗?
路炎鸣走了,贺白此刻毫不介意地揭穿了他的老底:“路子这个人最热心了,他肯定不是对你有意见,他还跟我们说了多带你出去玩呢。你真不知道,这段时间路子可想你了,每天晚上都给你打扒在你床帘上的蚊子,昨天还去买了蚊香液,住这么久了,原来他连蚊香都没买过。”
贺白话多,一说就停不下来,裴清安静地听着,脑海中似乎能构建出那个画面来,唇角也微微上扬。
*
外面三十度的天气,路炎鸣出来之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骂贺白傻、逼。
怎么能把他晚上给裴清打蚊子的事情都说出来?
那,他也不是为了裴清啊,路炎鸣努力说服自己,他和裴清的床挨着,他是为了自己。
原来没打是想放蚊子一条生路,现在他不想放了,就这么简单。
贺白咋这么能脑补,还扭曲事实,还当着裴清的面说。
想起刚才裴清那双眼,路炎鸣手都僵直了,裴清会怎么想他?
易地处之,如果他室友在他没回寝室的时候还帮他打蚊子,他会觉得那人有毛病。
路炎鸣顿时连打死贺白的心都有了。
而且……
贺白还把手搭在了裴清身上,他自己身上那味他心里没数吗?裴清干干净净一个人,贺白也好意思。
路炎鸣眉头皱得很紧,越想刚才裴清那双含笑的眼越不对劲,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顶着烈日,直直地奔往了学校的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