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则陛下殊遇,体贴下臣,亲为小侄取字曰‘伯璋’。”
林如海以往不曾听说过这些,不想这个八竿子远的亲戚侄儿竟然有这样的隆恩浩荡,
难免心中惊讶。说道:
“看来贤侄是颖悟绝伦、慧智高深的奇才了。当今陛下乃圣明之君,轻易不荣宠臣下的。如此厚遇,真是前所未见。”
李瑜谦逊道:“小侄才疏智浅,陛下青眼,有意栽培,倒是惶恐,生怕误了君恩,因此时时谨记,不敢懒惰。”
林如海笑着抬手朝李瑜摆了摆道:“伯璋可是谦虚了,《诗》云:‘如珪如璋,令闻令望’,陛下对你的期冀不小,你能时常勤勉,谨记教诲,倒是难得。”
说罢又问:“伯璋不在京中致学,如何来扬州了?”
李瑜道:“因苏老太傅在扬州荣养,陛下目盼思念,日夜记挂,乃遣我携信南下,以表抚慰。另要看看小侄能否入老太傅的法眼,拜入苏门,求学于大家。”
林如海暗想道:“此子当真是颇受陛下喜爱,看来有意培养,今后好用于军中了。”
乃又问道:“伯璋可往苏老太傅那里去了?”
李瑜回道:“因今午才至扬州,待歇过脚后已晚,未免搅扰老太傅清休,故而尚未登门拜访。
又因以往在荣府之中,老太太尝嘱咐我南下之时拜见姑父姑母,带话问候,因此便冒昧过府来拜见。”
这会儿有金锁端了茶进门,在一众主人身边奉好。
贾敏见两人说得兴起,也不搭话,在一旁静听。
林如海接着问李瑜道:“伯璋此次南下,可有别人陪同?”
李瑜道:“原本带了一个家仆,因偶生了些事情,乃遣他回京去办了。”
林如海放下茶盏,奇道:“伯璋今日方至,有何急事便要立刻遣人立刻回京去办的?”
李瑜苦笑两声,说道:“却是有些大事,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贾敏见他犯了难,也好奇他遇见什么事,乃轻声道:“瑜哥儿有事只管说来,虽不知能否助你,你姑父好歹帮你拿个主意。”
林如海也点头道:“伯璋请说,若有难事,集思广益,兴许能帮你想想法子。”
李瑜暗自揣度过,似林如海这样能做这两淮巡盐御史的,定然是帝王信臣,同义忠亲王余孽绝无瓜葛。
如今自己初临扬州,暂无依凭,若能借林如海之手,也算有个不小的助力,兴许能给自己提供些线索。
想罢,李瑜正色说道:“实不相瞒,小侄在来扬的客舟上,曾于昨日夜里遇一伙贼子暗杀。”
贾敏听了,捂嘴惊呼,林如海虽则惊讶,却还镇定,乃问道:
“见伯璋情形,似是无恙。只是伯璋可知那伙贼人的来头,为何要暗杀于你?”
李瑜环顾四周,迟迟不语。
林如海见了,心里明悟,道:“雪雁,你带小姐先去偏厅坐下,金锁银环,你等去后厨看看,饭菜几时备好。”
待屋内其余人走了,林如海方开口道:“伯璋请说。”
李瑜压低声音,开口轻声道:“小侄擒住了那三个贼子,料想是先义忠亲王之余孽……”
于是便将所见所闻,如何猜想的同林如海说了。
贾敏听得他话语平平,其中却惊险无比,乃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