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很怀念他和濮喻以前的关系,如今两家这个关系,工作上还有点牵扯,真是难搞。他决定从下周开始,找个理由,尽量不往濮宅来了。
濮喻周六上午去了一趟比赛场馆,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没看到宁颂,下午他在家休息,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听刘芬说宁颂上午就回学校了,说是学校有事。
濮太太问濮喻:“最近是训练太累了么?看你精神这么差。”
濮喻“嗯”了一声,说:“有点感冒。”
晚上的时候荣伽和给他打电话,说明天要来观赛,见他情绪不高,问:“怎么,听说我来也这么冷淡?”
濮喻说:“你要怎么热情?”
“明天我早点去,你那个小朋友也会去吧,到时候给我引见引见呗,认识一下这位大佬。”
濮喻心防很紧,并没有要跟荣伽和分享他失恋心事的打算,只随便聊了两句,落寞地说:“他不一定去。”
“闹矛盾了?”荣珈和说,“你不是说他性格特别好,特别能包容你,对你无敌好?”
濮喻可没有用过“无敌”这样的形容词,可眼下也不想争辩,只是被朋友这么一说,又想起宁颂性格有多好,多包容他,对他多好。
多值得他爱。
没错,他不只是喜欢他,他甚至很爱他,这几天他活在冰窟窿里,爱意反倒比从前更浓烈,带着自罚式的猛烈酸沉,要把自己全部腐蚀掉。
“是我的问题。”他说。
周日这天,上东公学比平时非周末时间还要热闹。宁颂清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二三号楼前的大广场上停了好多大巴车。听乔侨说他才知道这是学校专门接同学去赛场的大巴车。
知道这个比赛学校很重视,没想到重视到这个程度。
“开玩笑,全校出动,校长都会去。”乔侨说。
宁颂还看到学校里挂了几个横幅,都是给这场橄榄球赛加油的。
这么大阵仗,宁颂都替濮喻压力山大。
他们以班为单位统计人数,有些距离赛场近的同学都选择了自行前往,他们班来学校的大概有一半人,就连他们班的瓷娃娃唐真真都来了,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很清瘦白皙的男生,那男生看起来也就比他们大两三岁的样子,跟唐真真很亲,一直拉着他的手,说话也很温柔。
这是宁颂第二次见这个人了,第一次见,是他刚转过来的第一周,周末在校门口看到的。
他感觉这也是一对小情侣,而且和傅绘生那一对干柴烈火的冤家不同,这一对真的是各种温柔安静,平时在班里都不怎么说话的唐真真也难得露出点笑容,有一种很甜的纯真和全身心的依赖。
宁颂就坐在他们右后方,一路上都在看他们俩,这是他没有见过的CP类型,看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心都是软的,他其实一直都不排斥同性情侣,狗血的,激情的,但却第一次觉得两个男性之间的感觉也可以这样美好。
微妙的情绪很快被现场的热烈驱散了。
盛焱和乔侨他们都是直接去的赛场,他们到的比他早,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邓旬也来了,他还看到了李猷和郑小波他们,乔侨冲着他挥手:“这里!”
他回应了一下,却先跑到李猷他们那里去。李猷正在低着头打游戏,他蹿过去“嘿”了一声,李猷抬头,看到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宁颂一赧,说:“大家都来了我怎么不来。”
郑小波抬屁股说:“你坐哪儿,匀匀?”
“我坐那边,乔侨他们给我留着座位呢。我过去了。”
他说着就从过道里穿了过去。李猷抬头看他一眼,舌尖顶了顶腮。
他们给他留的座在盛焱和乔侨之间。宁颂和邓旬打了个招呼坐下,才刚坐下,就见沈令思在前排站着看他,宁颂挥了一下手,沈令思笑了笑,他身边坐着蒋老师他们,没过来。
离比赛还有半小时时间,但球馆几乎都坐满了,不一会过道里都有人了,现场非常喧闹,校长他们是最后到的,陈墨他们开始给他们发上东公学的小旗帜。
旗帜一发,场内的阵营就明朗起来了,上东公学和圣恩公学基本上是对着坐的,而且两个学校的学生坐的都很集中,中间隔着其他学校的学生和普通民众。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男校,又都举着各自学校的旗帜,因此非常显眼。
体育比赛氛围也很重要,比赛还没开始,宁颂就开始兴奋起来了,又莫名紧张。
乔侨他们在群里聊天,宁颂偶然听见一句什么病了,问:“什么病了?”
“他们说喻哥病了。”
宁颂一愣:“啊?”
“艹,这怎么搞。他是我们橄榄球队主力人物啊,不会不上场吧?”
宁颂问:“病了,严重么?”
前天晚上搬东西的时候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