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杨文对神奇的蛇伤药赞不绝口,问父亲杨简是何药配制的。杨简说了一句";一味雄黄而已!加以红毛鸡冠血便是一种治蛇毒的奇药!";
杨文回忆起当年的这件事来,心中自是一动,忙对空静和尚说道:";大师父,寺中可有雄黄?";
空静和尚说道:";为防山中的毒蛇窜入寺内,倒是备有部分雄黄,以散布于门侧墙角处,蛇类最惧此物,闻味自会远避。所以寺中不曾被那蛇类惊了香客。";
";有此物最好!";杨文忙对一旁不知所措的林南说道:";林先生,可速派人到山下的村子中寻几只长有大型鸡冠的红毛公鸡来,我会配制一种蛇伤药来救治林小姐。";
林南听了,惊喜这余,忙对随来的伙计说道:";听到了没有,火速跑到山下的村子里寻几只这位公子要的红毛公鸡来。";
两名伙计听了,应了一声,飞身跑去。这边智可和尚已是将一包雄黄粉末寻了来。
";我说杨武,你这法子好使吗,莫要误了这位女施主的性命。";空静和尚倒是善意地提醒和告诫道。否则那药无效,被这些人赖上,可是不好脱身的。
";此种疗蛇毒之法以前曾见识过。现在即无其它的蛇伤药可用,救人要紧,只能冒险一试了。无论效验于否,林小姐莫要怪罪我罢。";杨文望着林芳说道。
";杨公子,我信得过你,就放心大胆地施术罢。";林芳躺在床上,朝杨文感激地一笑。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曾不顾自家安危,冒死为她吸取蛇毒,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六哥!";林芳随又对林南说道:";这位杨公子是诚心救我。若是我命大,有幸闯过了这一关,日后还有机会孝敬爹娘。倘若不治,六哥千万不要难为杨公子和寺院。这事愿不得人家。";
";七妹放心就是,我晓得了。";林南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杨文这边听了,心下稍安。对林芳的通达事理,自起敬意。不由得抬头望了林芳一眼。林芳此时也在偷着瞧他。两人目光一碰,各自慌忙避开。
此情此景,自令杨文想起了昔日的周玉琼,心中不由一痛。想那周家为了逃避干系,竟然将自己告了官。好在自己走得及时,否则必是性命不保。想起那周玉琼倒是对自己情真意切,可惜也只能天各一方了。杨文暗念于此,不禁摇头一叹。
看着杨文转身叹气的模样,倒是令林芳心中一动:";好一个奇怪的男子!";
这时,那两名林家的伙计,每人手中各拎着两只红毛赤冠的公鸡,急冲冲地跑了回来。后面远远的跟了林南的妻子那位六嫂。本是这六嫂跑到山下通知了林南林芳被蛇咬伤的消息后,和另几名伙计在山下看守货车来着。适才见了到山下村子中寻公鸡的伙计,掂记林芳伤势,便自跟随了上来。
";智可师父,且去寻把刀来。";杨文见状一喜,忙吩咐智可和尚道。
";杨武,且不可在寺内杀生,佛祖会怪罪的。";空静和尚忙上前说道。
";老和尚,救我妹子性命要紧。";林南这边则从腰间摸出柄锋利的匕首来。上前从伙计的手中抢过一只公鸡来就要宰杀。
";林先生,取鸡冠中的血就行了,不需要害它性命的。";杨文忙说道。
智可和尚听了,忙到厨下寻了只白瓷碗来。
此时那六嫂上前将林芳扶坐起来,吓得哭泣道:";七妹,你可坚持住,若有个好歹,我和你六哥回家如何向爹娘交待。";
林南一旁斥责道:";胡说八道什么,七妹今天不会有事的。";
随后林南取了公鸡放鸡冠中的血,怕不够量,将四只公鸡的鸡冠中的血一并放了,不一会便注了半碗鲜血。杨文于是将部分雄黄粉掺进鸡冠血中,来不及寻它物,伸出手指搅拌了。然后走到林芳身边,俯下身子,将拌好的药汤于林芳小腿上的蛇噬的伤口周围涂抹了。是在整个小腿部位外围先涂尽,而后逐渐收于伤口处。随见有污秽的黄水从蛇的噬痕处缓缓流淌出来。乃是那药力由远至近,将浸入到腿部的毒液逼至蛇噬的牙痕处,排出来。
杨文见状,心中一喜。自己凭着记忆,照葫芦画瓢,自和当年所见的情形一般无二,这药有效了。
";杨公子,原来你竟然懂医术的。";林芳望着杨文忙碌的样子,感激之余,敬佩地说道。
杨文听了,立感羞愧无比。讪笑了一下,未言语。杨家三世太医,唯到了他这里,弃医不学,虽是习些文章,也自一无用处。此时才感觉到这医生的好处来。尤其是救治林芳这样的美丽的女子,除却成就感不说,还竟然是一种令人愉悦之事。
在那古代,素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虽是医可不避嫌。但是林芳经历过了杨文以口为其吸毒,现在又用手指在肌肤上为其涂药。少女心性,除了感激之外,已是暗里起了些许别样变化。
待林芳小腿上的蛇噬的伤口处流出的黄水淡化稀薄了,直至不再有液体流出。杨文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林芳时,脸上竟也有了血色,虽是有一丝红晕的绯红之色同在。已是无大碍了。
";果然是一种冶蛇伤的奇药!";林南和空静等人,在一旁啧啧称奇不已。
此时那四只被放了鸡冠血的公鸡,由于鸡冠中的血流尽,皆倒地不起,怕也是活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