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的一瞬,叶禾敏捷的抬起膝盖,一脚踢在秀少钥双腿间的脆弱之物上,紧接着在他躬身之际,一个手肘将他打趴在地,终于摆脱了他的“保护”,下一秒便险险的闪身躲过了一名刺客的挥下的刀刃,叶禾以一个小擒拿手抓住他的腕部,用力一折便夺过那人的兵器,与环绕在周身的刺客搏斗起来。
远处的二十几名随从飞速赶到,径直将秀少钥团团围住,一边与刺客厮杀,一边形成人墙掩护在他四周。
秀少钥带着焦急的声音不断从包围圈中响起:“一群废物,还不快去保护她,去保护她!”
显然那些随从都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清楚应该保护的是谁,在危险关头都将秀少钥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里还顾得了叶禾的死活?
秀少钥见状想要冲出包围圈,却被两个随从拼死拦住。
这些刺客不知是见叶禾比较好下手,还是主要的刺杀目标是她,仅留了小部分人与秀少钥的随从缠斗,大多数都向她袭来。叶禾心下一寒,她身上的伤势还未复原,此时动作远远不及平时灵活,即使天色渐暗又在树林之中,对她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也最多只能撑得了一时,若再无人支援必死无疑!
打斗之间,叶禾感到身上的衣裙已有湿意,隐约散发出血腥味,并非被这些蒙面人刺中,而是腰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叶禾咬牙忍着剧痛,挥刀迎敌勉强自保,却有一个刺客悄然绕到她的身后,想要背面偷袭。叶禾并非没有察觉,然而在前后夹攻之下却疲于应对,只顾得了前面,顾不到背后。
就在身后的刺客将手中利剑刺向叶禾之时,一把小小的短刃若闪电般飞出,分毫不差的扎到那刺客咽喉。
叶禾抵御着身前的刺客,发觉绕到她背后的人竟没有偷袭,心下疑惑不已,却无法分出精力去看个究竟。
应接不暇的纷乱打斗中,叶禾以一敌众竟没有受伤,每当有刺客即将伤到她的性命,便有锋利的短刃发出及时将她救下,那飞刀虽小,然而每每都是扎入刺客致命部位。
刀光剑影中,只见又有一群黑衣人从远处奔来,叶禾见状心里涌出一股绝望,她势单力薄本就已经十分吃力,眼下刺客人数增加,她恐怕连一时半会也撑不下去了。
就在叶禾士气大减时,却见那些黑衣人与蒙面刺客厮杀起来,两方人数相当,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难分胜负,那群黑衣人仿佛死士一般,不息以身体为盾拼死将叶禾护住,蒙面刺客见状显然放弃了刺杀,齐齐集中撤退,向着树林深处飞奔而去,黑衣人当即跟了上去,紧追不舍之下两方人皆消失在树林深处。
叶禾捂着腰部裂开的伤口,倚在一颗树干上缓缓滑下,清丽的脸颊一片苍白。
“禾禾,禾禾,你怎么样了?啊……流血了!”秀少钥慌张的扑过去,看见叶禾身上溢出的鲜血,若受惊的兔子一般红了眼。
叶禾摇头:“死不了。”
秀少钥一听放心了许多,低头环顾了四周,最终从地上捡起一根两指粗细的木棍,对身后众人喝道:“统统给我跪下!”
二十几名随从登时跪作一排,他们显然都身手不凡,唯有几个受了轻伤,其他人都是毫发未损。
秀少钥一张阴柔俊脸上满是怒火,持着木棍劈里啪啦雨点般的打在众人身上。
在秀少钥大显身手时,叶禾侧过身移向不远处一名刺客,从那刺客的咽喉中拔出一柄精致小巧的飞刀,陷入了深思。
过了许久秀少钥将众人打得半死,才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这是你们未来的少夫人!护主不利,该不该罚?”
秀少钥显然下了狠手,众人被打得气若游丝,齐声道:“该!”
“若再有今日这样的状况,你们应当如何?”
“誓死保护少夫人!”
叶禾这才回过神来,皱起眉头:“你胡说什么?”
秀少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不是胡说,是认真的说。”语毕还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认真。
叶禾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争。秀少钥命人将远处的马车架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叶禾拦腰抱起放上马车。
车轮滚动起来,在已然黑透的夜色下,平稳的行驶出树林。
马车之内比车外更为豪华,丝毫不亚于皇家专用的马车,甚至尤有过之。
秀少钥将叶禾放在铺着雪狐皮毛的软榻上,将她环肩抱住,让叶禾的头靠在自己臂弯,姿势亲密无间。
叶禾不自在的喝道:“放开我。”
秀少钥将她抱得更紧,颇有心得的说道:“不能放,受了伤的女人最需要的便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叶禾嘴角一抽,本想用“分筋错骨手”恐吓,但想到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说出这话似乎没有威力,便作罢了。
“刚才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叶禾忽然开口说道,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秀少钥一听,诧异的看着她:“不是我救的你,是那些黑衣人救的。”
叶禾将手掌摊开,露出那柄小小的飞刀:“我是说这个。”
“咦……这是什么?”秀少钥饶有兴趣的伸手捏起飞刀,拿近眼前看了看,随即嫌恶的抛回去:“脏死了,上面还有血。”
“秀少爷,你到底还想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