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去上京。
毕竟要救陆家……最大的关键人物就在上京。
只是时机未到,她还有事需要筹谋。
裴时清浅浅勾了下唇角:“倒是裴某思虑不周了,此去上京,路程遥远,自然要好好计划。”
他将手中的书册递给她:“裴某虽然棋艺不如老师,但也学得一二皮毛,斗胆写下这本棋谱,先赠与姑娘。”
“将来若是姑娘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写信递到上京,裴某扫榻相迎。”
棠梨低头看着那本前世根本不存在棋谱,一时有些恍惚。
见她迟迟不将棋谱接过去,裴时清道:“莫非棠姑娘嫌弃在下才疏学浅?”
棋谱被人慌忙接住。
裴时清垂眸,对上一双清浅明亮的眼睛。
棠梨道:“怎么会,裴先生棋艺高深,如今我只领略过一二,便折服不已。多谢先生写下棋谱,我定会好好钻研……”
她停顿了片刻。
裴时清静静等着她说下半句话。
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棠梨才说:“我与先生相处时间虽短,但先生倾囊相授,不知棠梨可否尊先生……为师?”
微风拨动屋檐上的杂花,香气四浮。
裴时清轻笑:“裴某尚收不了学生。”
少女脸上的雀跃一点点褪去,她低着头很小声地说:“是我冒昧了……”
话到末尾,她又抬起头:“虽说现在不能随先生去上京,但先生棋艺高超,若不觉叨扰,棠梨于棋艺上有所困惑之时,能否向先生请教?”
裴时清眼眸微动:“那是自然,你于棋艺一道上颇有悟性。”
棠梨明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先生放心,我绝不会过分打扰先生清静,只盼先生收到我的书信时别反手扔到炉膛里就好。”
裴时清唇角含笑看着她。
心里却在回想息邪报给自己的信息。
书院山长之女,年幼失母,有一兄,自幼有一桩婚约在身……
如此种种,再寻常不过。
被她救下绝对只是一桩巧合。
那她又到底是为什么费尽心机接近自己?又为何会对他有所了解?
无妨,日子还久。
对方到底是何心思……他自有时间慢慢试探。
他看着眼前清柔明媚的少女,意有所指道:“你只管好好钻研,自会有再相见之日。”
***
接连多日暑热难消,终于下起一场酣畅的大雨来。
檐下芭蕉青翠,雨水聚起,又如断珠滚落。
时光飞快,裴时清已经离开数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