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塞缪尔暗叹一声,作出了一步退让:“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好阻止,不过,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能将所有线索都处理干净,效率之高,出乎意料。”
“那是,”赫蒂闻言,一挺胸,骄傲非常,同时,又忍不住向塞缪尔抛了个可爱的媚眼,调侃道,“专业处理各种问题事件,你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只要是在海上发生的,尽管来找我,一定给你个优惠价的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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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南方疆域的佩兰省已是天寒地冻,飞霜积霜的时节,处于北方的帝都自然也是一片冰天雪地。
维尔莉特第一次进入这座人类帝国的心脏,便是这样的严冬时节,真正感受到了来自帝都的森然“冷意”,只不过,与自然环境的严酷相较,她在人际关系上,还是迎来了颇为热情的款待——不只因为弗兰克及特纳子爵的面子,也因为维尔莉特自身不可抗拒的特殊魅力。
虽然维尔莉特是随同奥贝尔的返程而同抵帝都,但是,她并没有没羞没臊地让奥贝尔照料自己的生活,反之,维尔莉特展示出令人惊讶的独立——当然,独立的前提在于,赫蒂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援,以及弗兰克的先期安排。
特纳子爵早年间曾在帝都买下几处房产,历经时事变动,一些不动产已然转手,不过,仍然在帝都保留了一处房产,处于居住环境十分怡人的埃弗里拉街区——能在这里置产的,大多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魔法师、祭司等人物,寻常人等不敢轻易打扰,故而,环境尤其清幽。
房子不大,前后却有大片空地被开辟成花园,种上各色美丽的植物,便纵是万物休戚的冬季,花园中依旧有着长青绿意,为这单调的冬日增添几分美丽姿色。
午后时分,一阵轻柔的乐声从一间外墙爬满紫青藤蔓的向阳房中传出,乐声时快时慢,节奏并不流畅,显然应该是个初学者在弹奏。
约摸六七分钟过后,乐声稍歇,继而响起的是同样一首曲子。只不过,这一次的弹奏显然流畅娴熟,充分展示出乐曲本身的精致柔美。
“啪啪啪。啪啪啪……”坐在维尔莉特身边的少女满面仰慕地鼓起掌来,双目晶亮有神。万分专注地望着维尔莉特,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维尔莉特伸手轻揉着少女的发顶,看她舒适地眯起眼来,不由温柔笑起:“玛丽殿下,您看,这首曲子其实并不困难的,不是吗,您所缺少的不过只是熟练度而已——如果您能多多练习几次。必然能弹奏出同样优秀的作品。”
“不,不,不,莉特,你才是最棒的,”少女的双手紧握着维尔莉特的另一只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得无比真挚而诚恳。
维尔莉特已经被如此称赞了不少十次,早已习惯了不与少女争辩相关话题,只是将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放到琴键上。然后偏首笑着邀请道:“尊敬的殿下,请问我是否有荣幸与您合奏?”
“当然,这一向是我最期待的时刻。”少女欢喜说道,开开心心地将手摆上琴键,跟随着维尔莉特的引导,开始了一曲两人合奏,纤长的指间有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地在黑白琴键上飞扬着——同样飞扬的还有两人的好心情。
在帝国,能够被尊称为“殿下”的,必然是与王室相关的人物,而且。还必须与正当执掌皇权的皇室一支有着极其亲密的血缘关系。
维尔莉特此时正在接待的这位娇客正是所有人公认的“殿下”之一,玛丽…奥尔塔科什。现任国王同父异母的弟弟,唐纳德亲王膝下唯一的子嗣。
玛丽殿下的到访并不是独自成行。而是有唐纳德亲王的陪同,只不过,究竟是玛丽殿下陪同唐纳德亲王,还是亲王陪同殿下,这便是只有他们父女俩才知道的小秘密了。
维尔莉特在自己的琴房招待玛丽小殿下的时候,唐纳德亲王自然也由弗兰克亲自接待——与前者的轻松愉悦相较而言,后者的相处气氛便显得严肃而沉闷。
两个老男人——或者是中青年——各自手握一杯加了冰块的醇酒,坐在阳光明媚的房间中,讨论的却是并不怎么明媚美好的话题,以至于,连室温,似乎都降了好几度,变得不那么温暖如春……
“我听说,有人找上了乔治——这应该是一个极好的反击机会,不过,以乔治的胆量,我很难相信他会同意这样的合作。”唐纳德把握玩着手中的酒杯,却是一口没喝,如果有人细心观察还会发现,杯中的冰块不仅没有因为室温而融化,反倒随着时间的流逝,杯中冰块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弗兰克却是与之相反,虽然面色依旧严肃,但是,无论是从肢体语言还是遣词用句,都可以看出,他比亲王殿下要更加地闲适自在:“无论子爵大人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相信,那都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有正当理由——正有如您所做的一切决定一样。”
“如果是让我来做决定,你们就不会这样窝窝囊囊地在那个乡下地方藏匿了这么多年!”唐纳德亲王的语调未提,但声音却越显冷冽,似乎可以直接将人冻伤。
弗兰克却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一句道:“无论过程如何,就算是您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或者,您觉得,您有可能做得比乔治更好?”
唐纳德亲王绷紧唇线,沉默了两秒,才又反驳道:“今时不同往日,高原精灵和红土矮人已经行动,我们也在外海找到了合适的栽种基地,错过这次机会,难道还要让大家继续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主神没有改变意志,无论我们做了多少充足的准备,都只是徒劳无功,”弗兰克始终一派淡定,没有因唐纳德亲王的愤怒而紧张,也没有因为他语中各种利益的诱惑而动心,因为,他一直清楚事情最关键的部分在何处——
“今年的狩猎会匆忙结束,已经足够显示出主神的意志——还是你觉得,仅凭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有办法左右世界树的决定?”
“我们不行,并不代表着没有人可以!”唐纳德亲王缓慢说着,一字一顿,似乎每一个字都意有所指。
这回轮到弗兰克沉默了。
不过,弗兰克的沉默只维持了数秒钟,他便突然起身,抽走了唐纳德亲王手中的酒杯,为他换了一个杯子,重新注入酒液,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再放入冰块——亲王殿下原先的那杯酒早已经变成了一整杯的冰块,金黄色的液体不再流动,有如一块凝结了的琥珀一般。
唐纳德没有接手新的酒杯,只是微低首望着它,深深地注视了一会儿,而后自嘲一笑道:“我已经虚弱到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自控,还有什么资格去揣摩主神的意志?”
弗兰克慢慢喝了两口酒,感觉浓烈与醇厚从口腔一路滑进胃壁,这才说道:“一切都会好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主神——只要我们依旧坚持我们的信仰,它也必然会回馈我们的依赖。”
唐纳德闻言,握紧拳,再松手之际,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温文表象,一气喝掉半杯烈酒之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说吧,你和乔治又在搞什么鬼——我才不相信你们就打算这样安安分分在地那个乡下地方等死。”
“事情将如何发展,又将走向何方,已经不再是我们所能控制与决定,”弗兰克理智地近乎冷酷,“盖雅女神曾经警示过,永远不要妄图替主神做出决定,当时机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有所指示,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备,等待时机。”
唐纳德只觉胸中一阵憋火,好似自己全心全意准备出击一计重拳,却打在一团棉花之中,不仅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连自己击打出去的力量也只能闷在自己的身体里爆炸一般。
弗兰克见状,想了想,基于多年同殿战斗的伙伴情谊,还是主动向他作出了些许提示:“狩猎会上,主神其实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提示——无论是此次高原精灵的到来,还是赫蒂种下另一株世界树幼苗,其实,都是在指示时机即将成熟,所以,你们不用太过急切。”
……
会谈持续的时间并不太久,但是,亲王父女却在特纳家的这座别墅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并且,在分别的时候,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