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瑟密铯应邀与岳熙共进晚餐,两人在甲板上摆了桌子,烛光袖酒,瑟密铯穿了一套紫罗兰的裙子,发高攀,高贵而优雅的与岳熙侃侃而谈。
“熙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瑟密铯放下酒杯,抿了抿袖唇笑着问道。
绢岳熙已经换下骑士装,穿了一套正规的燕尾服,高高的礼帽被一旁侍候的小奴放在托盘里,听见瑟密铯问话正了正身子,和声应道:“夫人请讲!”
“我来朝日国做生意已经有两年了,可我从来没见过像熙先生一样英俊的人,我觉得您长的与法兰国人很像,难道您本不是凤国人吗?”瑟密铯说的不是谎话,她在看到岳熙的样貌后马上联想到了博雅国的邦交法兰国,那的人与岳熙的样貌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岳熙也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与白业谷人长的相似的,他的样貌在外看来很奇特,可在白业谷,所有的师兄弟都是肤白发白,除了岳炎和在外面另立门户的岳华,清一色的一个模样。
颊“夫人真是见闻广泛,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法兰国,看来是在下孤陋寡闻了,那些法兰国人也与在下一样少年白发吗?”岳熙对于自己的容貌本不甚在意,直到岳灵儿说岳炎才像个人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卑,在遇见夕兰之前,他出谷便会如岳灵儿一样,不论冬夏披着戴帽的斗篷,不过现在不必了,因为他知道夕兰从没在样貌上嫌弃过他,反而对他的样貌大加赞美,他看的出她是真心称赞,对她的好感便是从两人平等相待上一点点积存起来的。
瑟密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你们的样貌确实很相似,不过不完全是因为您也拥有这样神圣的白发,而是你们都拥有无比迷人的眼睛,哦,雪一样纯洁,海一般沉静,让人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岳熙被瑟密铯直白的比喻弄的满脸通袖,顿了顿,道:“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
这样说来他也觉得很奇妙,虽然白业谷的人都是一头白发,可唯有他的眼睛是琥白色,别人可都是黑眉黑眼与谷外人无异,他是孤儿,是师傅早年游历江湖的时候收进谷的,也许自己真是法兰人呢,想到这他不由的莞尔一笑,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说笑罢了。
瑟密铯与岳熙在这边吃边聊,那边林夕兰可拿出了看家本领,蹑手蹑脚的溜进瑟密铯住的房间,戴着手套翻箱倒柜的开始找有用的东西。
岳炎被夏犹美从早到晚吵的头都要炸开了,一有借口便出门透气,因为夕兰与夏犹美的住处中间只隔了两个房间,所以岳炎出门的时候正瞧见夕兰鬼鬼祟祟的朝里面走,他想起今晚岳熙邀瑟密铯吃晚饭就觉得蹊跷,再看夕兰的神情,一下猜到这里面有鬼,便悄悄的跟在她后面。
夕兰摸进瑟密铯的房间,岳炎左右看了看也跟了进去,就见她书架、桌案、抽屉、烛台没一个落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过一看她恰腰沉思就知道没找到她想要的,随即见她看向书架隔开的木床,急急的转身跑了过去,岳炎极具耐心的跟着,身体悠然的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她将床翻了个彻底彻尾,最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托腮皱眉,嘀咕着,“怎么没有?难道他们没有情报要传递吗?”
岳炎眉梢一挑,原来她在找博雅国的情报,心道:“收到情报不当场毁灭还待你来找不成?
夕兰不是没想到岳炎想的,不过是报着听天命尽人事的想法罢了,有机会不付诸行动争取绝不是她林夕兰的行事作风,乱极思静,她霍的起身绕过书架,再一次来到桌案前,蹲下。身子伸手摩挲着桌案边沿,应该有机关的吧!还是这个瑟密铯根本没将情报放在船上,难道在她那个供给的小岛上?反正也跟着出海了,实在不行找机会在岛上摸摸底。
夕兰叹了口气,直起身子,一抬眼蓦地看到岳炎站在她对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这让她忽然感到空气中透出一丝诡异,左右看了一眼,再不见其他人,想着岳炎和岳熙的关系,估计不会将她怎么样,这才大着胆子,道:“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岳炎慢条斯理的缓缓应道。
夕兰对他翻了个白眼,反唇道:“凭什么你来问我?这是你的房间吗?”
岳炎弯唇讥笑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也不是林姑娘的房间吧!”
“你……你怎么阴魂不散?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吗?”现在的岳炎和记忆中的根本没办法联系在一起,那个沉静如睡莲的男子,虽然他依然气质清雅,眼眸淡然,可这样的笑却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似是而非又深不可测,这样的岳炎让人抓狂,好像风一般,能感觉到却握不住,夕兰崩溃到挠头,到底要她怎样面对他嘛?
“你的伤好点了吗?”岳炎悠闲的踱着步子,缓缓走到她身旁,自桌案上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要不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夕兰还以为他在和别人说话呢,他在关心她吗?难道变天了?夕兰不确定的睨着岳炎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219】丽南混战-21(被抓)
正文 【219】丽南混战-21(被抓)
岳炎觉得好笑,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手上翻看的书他也只是佯装的扫着,平日见瑟密铯似乎很喜欢看这本书,书的纸张已经有些显旧了。
“脚上和肩上不是都受了伤吗?现在好些了吗?”
岳炎说话时虽然没看自己,可也算是在关心她吧,说不激动是骗人的,难道他想起什么了?只要想起被他拿走的那幅画上的题词出自她手,相信他一定会想起自己,不由的心中再一次燃起希望,“好多了,岳岳,你想起我了吗?”
岳炎眉头一皱,婉转双蛾远山色,蹙首之举却是倾国之态,一闪而逝的光泽掠过眼底,淡淡道:“你很希望我想起你吗?”
绢夕兰想都没想,使劲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岳炎手上是一本用彼得语写的书,他认出是彼得语却连不成句,不能阅读,翻了两页便放下了,扭头看向夕兰道:“要怎样才能想起呢?”
原来他还是没想起来,那样坦然的眼神,若是恢复记忆,岳炎看见她又怎会是这样淡然的无动于衷?夕兰有些泄气,轻轻叹道:“慢慢来,相信你一定会想起失去的记忆,想起我!”
颊岳炎想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想起她?她身边的男人个个优秀钟情,难道真如岳熙所说,她最爱的是他?还是她想知道藏宝图的秘密才希望他恢复记忆,那样她才能控制他好得到宝藏,可据岳熙说那藏宝图是他心甘情愿送给她做聘礼的,还是他出事之后晏阳天告诉了她山水画就是藏宝图的秘密,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她?人心叵测,他现在想不起的事情太多,不能轻信任何人,就连犹美都……,何况是‘从不相识’的林夕兰。
他抿了抿嘴角,无言的点了点头,除了疑心,他也不否认自己对林夕兰并不排斥,想了想道:“听说朝廷派了钦差大臣来丽南,你伤势无碍,为什么非要留在船上涉险而不与钦差会面从长计议?”